“胡说——那要什么证——”

“男女证呗——”

“男女——？啥意思这是——哦，哈哈——明白了，是得要证！这世道越来越多的男的都像女的，女的倒是更像爷们！”

“是啊，昨天还见一长发飘飘站在我边上撒尿呢——”

哈哈哈——一阵戏笑。

“你说的算啥，听我老婆说，有一回她姐儿几个正在她们工厂一WC方便，忽然进来一光头，吓得众女尖叫着提溜着裤子就跑出去了。最后喊来一男保安拿着棍子就冲了进去！你们猜最后咋滴？”

“咋滴了？”“抓住那变态狂了？”.......

“哈哈，更瘆人的一声尖叫，那光头没穿裤子就跑出来了，还大声喊着‘抓流氓啊’——”

“怎么回事？”

“光头是一女的呗！”

哈哈哈，一阵狂笑。

“哈哈，没饱眼福倒是饱了耳福！我再说一个，更绝.......”

.........

“哥几个，咋滴，就这么干耗着？还穷白话呢？这人眼看着可就走完了——”终于又有人忍不住要颠了，路过这里见几位嘻嘻哈哈的，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还能咋滴？难道想晚节不保吗——”刚还在穷开心的几个哥们开始烦躁起来，“就是这会过去，那2百块的票还有人给咱留着咋滴？”

“就是掏高价也比看一场训练课强吧？得了吧，哥们，跟谁耗啊？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也像黄毛丫头似的，跟着一群偶像屁股后面尖叫？”

“得，你说动我了！走！”

最后这几个人说走就走，呼啦啦，帐篷被连根拔起，卷吧卷吧塞进因为街道上无人早开过来的几辆轿车里，哥几个慌不迭也爬进车里，滴滴，几声鸣叫，算是向未到的众位球星致意了，然后一溜烟的撤了。

“可惜了，我这150！”一哥们坐在飞速前行的车里，呆呆地望着手里的观摩票，摇摇头，一咬牙，刺啦刺啦撕个粉碎，一抬手，扔出窗外！

漫天的碎纸屑如同天女散花，密密匝匝，还晃啊晃啊的，悠然飘落大地。可惜还未等全部落下，又过来一辆轿车，开的更快，排气管的浓烟带起的一阵狂风把碎纸屑连同地上雪片一样的烂报纸、塑料袋等等又重新卷到空中，漂浮着，久久不肯落下。

............

“这就都走了？”从校长会议室走出来到大街上的几位领导望着几分钟前还热闹非凡的场面刹那间诡异地恢复了空旷，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

街道上没有行人，甚至连辆车都看不到。只有远处还有几位警察由于无所事事，正在抽烟聊天。

“不但外面的人都走了，校园里也走了许多。”秋禾校长松了一口气。

“老任这一招真灵啊！”牛局也是顿感自己的肩头轻松了许多，伸手拍了拍任台长的后背。

“那里，那里，还是崔处长有办法——不直接通知，却派人去传播小道消息，还谎说什么内部优惠票，还只有5000张！这招高啊，真高！”任台长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崔处长，后者洋洋得意地接过来。

“嘿嘿，不瞒各位，我本是##大学心理系毕业的，竟然鬼使神差地搞起了足球！惭愧啊！要说起这人的心理啊，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

“哈哈，讲讲，这球迷的心理是个什么个情况？”牛局大感兴趣地望了他一眼。

崔处毫不客气地问任老要过打火机，点着了烟，美美地抽了一口，说道：“球迷，不仅仅是球迷，所有的人，包括我和诸位，都有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

“好奇！人的本性。这是一，就像是一个人趴在地上看蚂蚁，保管几分钟后就有一群人跟着看！第二，还偏听偏信！这就是所谓的口碑效应！你给他讲实话吧？他打死都不信！比如刚才，我如果在这里用个大喇叭宣布：大家都去雀巢买票啦！200块一张，嘿嘿，那保管没有一个挪地方的！还认为这是公安为了维持治安在忽悠大伙！相反，我找几个人，往周围的几个帐篷偷偷讲什么内部票的事，保管这人们马上信了一大半。再接着透露说，亲戚在雀巢什么的，已经买到了优惠票，哈哈，人们那就全信了！然后，这小道消息啊，你越是保密他传播的越快！比无线电波传的都快，用不了几分钟，人人皆知！以后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我就不多说了。”

“佩服，佩服！”阿三无比崇拜地冲这位仁兄点点头——在‘脚协’这大染缸里混，都成半个仙了！

“不，真正让我佩服的是你，李同学！”崔处长过来一把拉住阿三的手，感慨地说：“两千五百万啊，你老弟说不要就不要了？真是有钱人呐！不，大手笔啊！秋禾校长，你们学校的思想教育工作抓得好啊，这是人才啊！”

“呵呵，那里，没什么——”秋禾的老脸霎时有些发红，他从来没有受过上级的表扬，这会儿竟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是，这李同学为了学校的和谐稳定作出了巨大的牺牲，这是什么精神？什么觉悟？事后一定要上报董事会，一定要在学校里大力宣传宣传！推广推广！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几个这样的？那些烂仔，还有那些不知廉耻的艺术生，为了钱连脸都可以不要！

阿三的脸也红了，他瞅了龙梅一眼慌不迭的摇头：“不是，我，那里，是有钱人，不瞒各位，这会儿我兜里恐怕只有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