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耀天话落，卓不凡绝然拔出釖针。

“不凡……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爹，爹生你养你……你居然亲手杀了你爹！你对得起爹对你的爱吗？”卓耀天声音变得惊慌。

卓不凡不为所动，有些怔怔看着手心。

大阁老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传出：“你个蠢货！选谁的躯体不好非得选这个老不死的！”

声音越来越弱，两道邪魂被禁锢在卓耀天的躯体里，最后，化为了一抹黑烟从卓耀天的头顶消散。

连带着卓耀天的尸体，化为了齑粉。

黑云滚动，最终消散，留下了一片碧海蓝天。

卓不凡看着齑粉飘散的方向，半天没有响动，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个方向。

叶茯奋力起身，踉踉跄跄走到卓不凡身边，她想了很久，最后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阿茯，他真的走了，他没死……但是我又没有父亲了。”

叶茯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如果要她打个人，她可以二话不说抡着破金锤就上了，但是安慰人……她真的不太会。

但她知道，他现在需要倾诉。于是，她索『性』保持沉默。

看着卓不凡这幅样子，她心里，忽然说不出来的难受。

男儿有泪不轻弹，绕是以前的卓不凡时常哭天喊地，却也没有真正的落过一次泪。

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局促的『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安慰一只伤心的狗狗一样。

卓不凡楞了楞，情绪慢慢缓了下来：“我曾经……不止一次奢望过，父亲能够再次站在我的面前。拉着母亲的手，就我们一家人。能好好的坐在桌上，就简单的吃一顿饭。时隔多年，我的愿望好像四舍五入一下，也算实现了一半。我想父亲也是不想歹人用着他的身体，做着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吧。”

“至少你亲手为他们报仇了不是吗，但是我，我就连自己父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夫人救了我重伤的母亲，后来母亲也走了，我就留在了姐身边……所以，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叶茯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卓不凡侧目：“傻阿茯……时机总会到的，我也会帮你。”

叶茯闻言勾了勾嘴角，随即拉下脸，凶巴巴的开口：“你再说一遍谁傻？”

“谁说话就是谁傻。”卓不凡回道。

叶茯缄默，现在的确是卓不凡在说话，所以……傻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