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蓅退下后,舒爸爸仍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寻常的一句话,为什么能让边蓅激动成那个样子?而是多年了,即使在语默的妈妈和外婆去世的时候,舒爸爸都没有见到边蓅如此失态。
舒语默却很能明白,“因为边宅守则第三条,明确规定边宅的佣人,除非主人命令,不得擅自向主人献计献策,干扰主人决断。”
舒爸爸听了,低头沉思片刻,感叹说,“制定这些规定的,是边宅的第一任主人吧?”
“恩,随后妈妈的外公又完善过一次。”舒语默补充说。
“他们都是很睿智、谨慎而十分自信的人。”舒爸爸感慨说,“这条规定,虽然可能埋没了佣人们的能力,但也限制了他们的野心。边宅主人要的,是挺好好用的仆人,而不是献计献策的门客。宝贝有没有查过,边家的祖上是不是做过大官的,曾经目睹亲历了清朝宦官之患?”
舒语默挽着爸爸的手笑了,“有可能,改天我去查查。”
“好。”舒爸爸爱怜地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谆谆教导着,“这件事,你做的没错。边宅空了十年,你也没有得到外婆的亲传,所以这里的很多事情和规则你都不熟悉。要想让边宅为你所用并发挥它的价值,你需要得到蓅叔的帮助,蓅叔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的建议,不明白的你就仔细问,然后择其善者而从之。”
爸爸手心里的女儿,乖地像只小奶猫,“好。”
看着闭目靠在自己膝盖上的心肝宝贝,浓浓地不舍和不安在舒爸爸的眼底徘徊不去,真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能多陪陪女儿,哪怕只是这样静静靠在一起,也好。
田莫宇撒丫子跑出边宅,见老妈不在车上,打电话也没人接,只好开车回晚晴院。果然看到老妈在已经回来了,在二楼客厅跟舅舅说话,见他进来了,眼皮都不抬一下。
田莫宇生气又无力地坐下,不说一句话。
被这不寻常的一天折腾得精疲力尽的蒋素阳,也实在没有力气去关心外甥的不对劲儿,“姐,莫宇,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蒋素心应了一声,“你别多想,白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蒋素阳看了看外甥,欲言又止地摇摇头,下楼回家。
“有什么话就说,别在这儿干杵着碍眼!”蒋素心斜了一眼儿子,仍旧气难平。
田莫宇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正经地看着态度散漫的老妈,认真说,“你今天去边宅这么一顿大闹,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蒋素心满不在乎地靠在春秋椅上,抬手欣赏看了就觉得舒心的淡紫色指甲油,“既然是等价交换来的,我自然要最大限度地争取我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