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班高峰期,何清韵尽量避开拥挤的人流,紧贴着地铁的柱子站着,面容苍白,双手微抖,目光惶恐。穿套头衫带棒球帽的薛林宗,压低帽檐,一点点地靠近,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双手插兜站定,状似陶醉在音乐里。
何清韵强撑着,可还是引起几个地铁咸猪手的注意。长得漂亮,看起来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的女子,是他们下手的目标。两个人伸出血红的舌头,舔着干裂的唇,慢慢靠近。
警惕地何清韵立刻发现了其中二十几岁的一个,眼神凶狠地瞪过去,成功把这个猥琐男吓退,她舒了一口气,低头靠在柱子上,努力恢复所剩不多的理智和勇气。
另外衣着还算体面的中年男人,慢慢从另一侧靠近,看着何清韵的眼神散乱兴奋,手伸进西装外套挡住的下身。
这个恶心的男人在干什么,薛林宗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在他路过自己身边时,薛林宗不经意地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路。
意|淫之中的秃顶男人毫无意识错身,继续靠近那个躲在柱子边的小白兔,却又被薛林宗挡住。他不满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嗜血阴鸷的眼,向瞬间被扔进冰窟窿。
薛林宗忍住把他一脚踹进车轨的冲动,用唇无声地骂出一个“滚”字,这个只知道欺凌弱小的中年猥琐男,立刻屁滚尿流地跑了。
何清韵对此,一无所知,她低头紧闭双眼,一遍遍地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这个站台柱是出风口,可以吹散地铁里让她作呕的气味,这让她觉得安全。
人来人往地地铁站里,她似乎与世隔绝地闭目贴在那里,任由一班班地铁呼啸而过。薛林宗也一直站在原处,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回家的那一班地铁。
终于,何清韵睁开眼睛,目光清明,神色坚定地走进车门,薛林宗也跟着踏进去,错过了高峰期,此时的地铁内,人与人之间,有了一定的空隙。何清韵熟练地抢占车厢空调下方的位置站好,直到到达目的地,她松开发僵发白的手指,踏出地铁。站在上升的电梯上,何清韵的情绪逐渐缓解,脸上也有了血色。
走出出站口,她快步奔向鑫和幼儿园,很快领了女儿出来,母女两个说说笑笑地手拉手回家。
薛林宗点燃一根香烟,左腿支起,靠在马路对面的墙上,悠悠地望着散开的烟圈。那个医生说得很对,何清韵活得真不容易,也真的很努力。一个有心里疾病害怕人群的人,为了治病去挤地铁,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每天就活在这样的恐惧里,却还能坚强地笑,薛林宗掐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转身离开。他觉得自己不该出现了,因为在何清韵眼里,他薛林宗比地铁里的咸猪手,还要让她恶心。
边蒗一路跟着薛林宗,看他踏进A市顶级的私人会所,才转身返回边宅。
舒语默正坐在书房里,听边蓅汇报今天消息。
“尚艾琳投资又出手了一笔基金,赚了五百万,她今天转了一千万到尚艾宇的账户里。下个星期A市北区的一块商业地产竞标,连心集团的总裁田连升会亲自到A市掌控大局,看他们的态度,是势在必得的。”
“尚氏集团最近要有大动作?”
边蓅摇摇头,“目前查不出来。小姐,咱们要不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