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莫宇拳头握紧，忽然想骂天。

四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依旧昏迷的舒爸爸被送进IcU病房，舒语默趴在玻璃上，紧紧盯着舒爸爸安静的睡脸，和他规律起伏地胸膛。

田莫宇买来了午餐，同时边晴带了午餐过来。

见到有人来了，田莫宇不想让舒语默觉得困扰，告辞去找他姐田宜欣。

见拎着饭进来的傻弟弟，田宜欣冷哼一声，“还算你有良心，来了半天还能想起来你有个姐。”

打开饭盒，见到没有一个菜是她爱吃的，田宜欣脸色又青了，“田莫宇！”

“姐，脑瘤很严重吧？”田莫宇一脸严肃。

弟弟忽然像长大了几岁，有了老爸的影子，田宜欣忽然有点欣慰感，也不骂人了，“很严重。”

田莫宇在网上查了资料，很不乐观，“那舒叔？”

“他的片子我没看到，不过看秦医生和牧医生的治疗方法，应该就是托着，随时都有可能。”田宜欣一口一口的吃着饭，在医院里每天面对生死，她已经麻木了，“田莫宇，妈不喜欢舒语默，舒语默也不喜欢你。她那么功利的人，只会选择袁浩初那样对她有帮助的，你对她没用，她不会正眼瞧你的，别像个傻子似得在人家屁||股后边转悠，我都替你觉得掉架！”

田莫宇低头不说话，脑中只担心舒爸爸如果真的走了，舒语默该怎么办。

吃了几口，田宜欣把盒饭扣上扔进垃圾桶里，“你不是狠心跟舒语默划清界限了吗，好马不吃回头草，人家就算最脆弱的时候也有的是人献殷勤。我看你们班叫叶灵灵的那个山妹子不错，妈也挺喜欢她，你的脑子，也就适合找个单纯的山妹子过日子，厉害的你只有被人家当猴儿耍的份儿。舒成文病了，梁家一定会有动作，你给我离梁奇夏远点，他是狐狸，你个二哈干不过他，别给人当抢使了。”

田莫宇不高兴了，“我才不是二哈！”

“那是什么，藏獒？黑背，秋田？”田宜欣穿上医生袍，“无论哪一种，也都是狗么。田莫宇，没那点脑子，就别想着靠脑子跟人家斗，品种是天生的。”

田莫宇鼓起腮帮子，“我跟你是一个品种，如果我是二哈，你撑死也就是个贵宾犬！”

说完，不等老姐发飙，田莫宇一溜烟儿地跑了。

田宜欣愤怒地踹上门，老妈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蠢儿子！

舒语默吃过饭，坐在病房外闭目休息。牧天原走了过来，轻拍她的肩膀，“语默，接下来的治疗方法，我需要跟你讲一讲。”

舒语默点头，让边晴守在病房外，跟着牧天原进入诊室。

牧天原关门落锁，一改往日的平和，严肃地拿出一个药瓶，倒了几个小药片放在桌子上，“这是你爸平日吃的药中的一种，他自己配的。为了更好地了解他的病情，我把药片送到分析科，结果发现这个药瓶里，有两种药。”

舒语默的皱眉盯着桌上小小的白药片。

“一种是你爸自己配的药，可以说是目前针对他的病症的最好的药；另一种，是一种是维生素片。药瓶中维生素片的比例，占到四分之一。”牧天原声音含着愤怒，“也就是说，你爸的药量被人为减少了四分之一！他在这次头晕之后，就是吞服了当成特效药的维生素片！”

舒语默的指甲掐进手心里，“如果是正常剂量，我爸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