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连升点头,“派人盯着,他们返程,咱们启程。”
也就是说,他们不回来,他们不回去。这是要错开罗燿一行,避免发生冲突吧。田慢慢退下去。
田连升疲惫地趴在床上,思绪一下子回到三十年前,他说通母亲,去单家提前,单家同意后,他欣喜若狂的时候。
那时候他好傻啊,一个人捧着来信,坐在床上,笑了一夜,笑了一夜呢。
田连升把脑袋扎进枕头里,后来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他明明不想这样的,一点也不想的。
蒋素心和田宜欣母女拎着大包小包地满载而归,意外见到老太太竟然心情不错地坐在电视前边听戏。蒋素心让田宜欣先上去,自己拿出该老太太新买的大金镯子,“妈,我给您挑了个镯子,您看能戴么?”
田老太太乐呵呵地套上去,笑开了,“好看,这个比那个玉的好看,还是戴金的好,不怕摔不怕碰,那个玉镯子,我带着都胆小。”
老太太这些年下来,皮肤养得白胖,带上金镯子的确是不难看。金镯子带不好的话,多显得土气显摆,也难为蒋素心,挑了个这么大个,却时尚简约的金镯子,带上去还真能看。
蒋素心轻轻送了一口气,老太太戴这个镯子,总算不至于太给她丢脸了,“妈带这个比那个翡翠的好看,这个是纯金的,越戴越亮呢。早上您不跟我们一块去,我害怕挑回来的东西不合您的意呢。”
老太太满意地晃着镯子看,“你眼光比我好多了,挑得东西都好看。我过几天戴着这个镯子回家,晃瞎了以前老街坊的眼!”
蒋素心神色一紧,“回家?”
“嗯呐,过几天咱们全回去赶庙会。你这几天先把事情处理一下,空出十天的时间来,再忙也得去。”老太太口气强硬地吩咐,儿子答应的事情,那就是没走了。
蒋素心就算一千个不愿意,也不会跟婆婆顶嘴,“好的,我也不知道家里都有什么人,该准备什么东西?”
老太太手一摆,“不用特意准备,取点钱,家里的孩子一人一百的压岁钱,大人意思意思送点吃的喝的就得了,送多了他们也不念着怎么的好。”
“是。”蒋素心乐得轻松,回到楼上,听到田连升的鼾声,轻声轻脚地回到卧室,见他穿着鞋子趴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
屋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蒋素心皱起眉头,这是又喝了多少!她走过去,动作不算轻地为丈夫脱下鞋子,拉过被子盖上,忽然听他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
是要水喝吧,蒋素心就算再气,还是去倒了杯水过来,弯腰要叫醒他,就听他嘴里在念叨,“丁香”
她恨不得把水都浇在他脸上!
蒋素心走到外边,拿着起手机,放下又拿起来,拨通一个号码,响了很多声,对方才接起,明显是变了声的,“喂?”
“帮我杀一个人!”蒋素心语气狠绝。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现在风头紧儿,不接一级任务,如果你着急,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组织。”
这样的事情,怎么放心让其他人去做,万一泄露了,可是要坐牢的!蒋素心皱起眉头,“什么时候才解除紧急状态?”
“我不知道。”对方也紧是个接头人而已,哪会知道上层怎么决定的,“过几天我这条线就疯了,等业务恢复,我们再联系你。”
蒋素心忽然紧张起来,“为什么要停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对方跟蒋素心也算是多年的交情,也没有随便应付她,“外松内紧,你最好也收敛点儿,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蒋素心想到被做掉的尚家老二,身子就是一哆嗦,人也清醒过来了,很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