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情绪起伏这么厉害?”罗燿轻轻地问。
既然觉得是对的,为什么自己这么不安?语默一时说不上来了了。
罗燿拉着她,慢慢地走在夜色里,五月,槐花香的让人无处逃避,“是因为你也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所以你才不安。”
语默没有说话,罗燿在这方面的经验,不是她能比的,也不是她说几句话就能掩盖过去的。
一向少语的罗燿,今天的话很多,“我知道李汤米是你的朋友,也知道是你这么做有充足的理由,而且你处理的很得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只是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去接触这个层面的东西,你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所以才会不安。同时,也因为你握有了一些别人难以碰触的权利和难以掌握的信息,难免有一定的心理变化,这些都是正常的。”
语默鼻子发酸,“我到荷兰去做项目时认识了汤米。他那个时候很落魄,一个人靠着坐在海边,身边全是酒瓶子。我那个时候,也不太好。”
罗燿的手紧了紧。
“后来自然而然地,我们就成了朋友。后来我要回来实施复仇计划,他主动过来帮我,这次是他要回去,主动告诉我这个信息,所以我义无反顾地去帮他,我想这对......何军来说,应该是他乐意去做的事情。”语默干巴巴地解释,“汤米家很复杂,何军有不想让人知道的情况,我想没必要让你去操心,所以......”
罗燿轻轻地牵着她,走回归园居,“恩,你做的很对。以后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以跟我商量;如果觉得没有错的事情就去做,别怕。”
“事无绝对,我是怕事情出现无法预料或者我无法承担的后果。”语默的声音,低低的。
罗燿的声音也不高,但是却无比自信,“你无法承担的事情,还有我。”
一股酥软从心底流出来,顺着血管,软了全身,“你这样,不怕我无法无天把你拉进深渊里吗?”
“你会吗?”罗燿含笑看着她。
语默没有说话。
罗燿看着前方院门口的百花形状的小路灯,“说句肉麻的话,拉进去就拉进去,深渊里有你,也没什么。”
语默忽然转身拉下他的头,急切地吻上去,罗燿环住她,任由她在自己嘴里撒野。
许久之后,两个人才分开,语默埋头在他怀里,“我怎么舍得。见得越多,越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捷径和投机取巧,只有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实走上去。我还有你,有爸爸,有公司的几千员工,我不会去碰触不该碰触的东西,但是不能保证自己不能错。”
罗燿心疼地搂住她,“错了也没什么。”
“有的,员工会失去工作,几千个家庭会因此受到牵连。”语默叹口气,企业发展的越好,她的压力越大,有种盛极必衰的恐惧。
罗燿干脆把她抱起来,“公司的员工没工作了可以再找,企业没了可以再建,从头再来,只要你记得自己想要什么就行,开开心心地做,不高兴了就退下来,不管你在干什么,你爸爸和我,都在你身边,又不会少了什么。”
被他抱在怀里,语默忽然觉得一轻,身体轻了,心里也轻了,是呢,不管怎么样,他们两都在,这不就够了么。她一直想要的就是保护爸爸,现在又多了一个他。
“你最近也太累了,该放个假休息休息。”罗燿掂了掂手里的小人儿,“瘦了至少两斤。”
语默叹口气,“几个关键项目上马,最近是熬神了些,我也该回去睡了。”
罗燿的脚步却没有停,“今晚一起睡,我要检查一下你哪里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