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蒗走到楼梯口停住,“小姐不问我想守护的什么?”
语默从善如流,“你想守护什么?”
“我比年伯和蓅叔都贪心,是边宅和小姐。”边蒗无奈地回头,“所以小姐不要被那个大黑脸迷住了心。”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成为梁年还是边蓅。
大黑脸?还真的很形象,语默愉悦地笑了,“放心。”
边蓅带着警察径直到海边的静滩,在语默上次哭泣的石边,梁年安详地看着海。
身体已经冰凉。
人死百事消,恩怨也就化尽了,余下来是一堆的手续,以及梁定天的吼叫。没有什么哭声,梁年跟边蓅一样,没有血亲。
到最后,也不算是追悼会,只是几个人简单地和遗体告别。
也没有什么悼词。边蓅板着一张木头脸给梁年梳好头发,轻声问,“小姐?”
一身黑衣的语默上前,轻轻把一支玫瑰放在梁年身边。玫瑰,是外婆最喜欢的花。
只一支火红的玫瑰,三天没有流一滴眼泪的边蓅,忽然就决堤了。
人进去,出来就只剩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葬在山坡上。
边蓅指着远处的一颗茂盛老树,“老主人在那儿。”
语默认真记住,“看起来很不错,不过是不是有点远?”
“这样很好。”
那是当年边余婉作画的位置,这里是他和阿年哥站的地方,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阿年哥想划归尘土的地方。
“小姐。”
语默回头。
边蓅指的梁年旁边,“我死了,你能把我也埋在这里吗?”
语默点头,“好。”
回到家门口,语默在车上见到梁定天站在梁宅门口,死死地盯着他们看。
边蒗哼了一声,“年伯把梁定天干过的龌龊事告诉了警方,他虽然没被关起来,但也不能离开本市,随时等候调查。”
梁定天没了家,没了钱,却被钉在原地等候警方传唤,确实比死了还难受。
语默闭上眼,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边蓅下车,“小姐,我去了?”
“去吧。”
边蓅下车大步向梁宅走去。
梁定天横着一根崭新的木棍站在大门口,一副可笑的拼命姿态。
边蓅看也不看他,抬起手,身后跟着的是铲车几辆铲车。
梁定天严阵以待。边蓅优抬起指着前方,铲车轰鸣,墙破,尘土飞扬。
梁定天嘶吼踉跄着跑到楼前,“有种从我身上碾过去!”
边蓅抬手,铲车停住,梁定天带着得逞的笑。
第一辆铲车的司机下了车,梁定天气势汹汹的守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
没人来拉他,边蓅却上车了,驾驶着铲车,轰鸣着向梁定天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