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过后药柔姑姑离去,走前拉住静语的手说:“奴才看小姐是有福之人,前途不可限量。小姐自有小姐的聪明,可后宫的人也有她们的手段,小姐多保重啊。”静语别过药柔,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紫禁城景阳宫
景阳宫绿竹掩映,院中有一小石桌上正架着茶壶,一个着宫装头戴两支珠翠的女子正坐在一旁对小炉扇着扇子,不紧不慢,只愿岁月静好,长留此景。
茶听走近:“娘娘,贵妃娘娘来了。”儒曜没有抬头:“嗯,下去吧。”果然不等一会儿“哟,我说这走到景阳宫门口就闻见了,今儿煮的什么好茶?”儒曜起身行礼:“妹妹这儿哪来的什么好茶?不过前些日子皇上赏些碧螺春,这才有了点儿拿得出手的。”
容昭贵妃坐下,凑近闻了闻:“果真不同。”说罢又瞧着儒曜:“富察妹妹,你瞧我今儿给你带什么来了?”儒曜坐下含笑不答,“上好的西湖龙井呀,刚得了赏便给你拿来了,知道你喜欢这些,路上来得急抬辇子的拌了一跤,给我摔了。”说着伸出胳膊看着儒曜,非要她瞧,儒曜忍不住笑:“姐姐呀,钟粹宫来这儿急个什么?”拉过容昭的胳膊仔细瞧了瞧“幸好没事儿,要出个意外我可没法儿陪你。”嗔笑着见茶沸了,便倒一杯给容昭“我什么都没有,只能拿这个赔你了。”说着把茶盏推过去。
“从前在王府中便多得姐姐照看,不曾缺衣少食。如今进了宫,也多谢姐姐惦记。”容昭,正喝着茶,听了这话扭过头来看着儒曜:“我知道你什么也不求,能安身立命就行,我是喜欢你这性子,跟你坐着舒服,不像马佳和马尔泰过于无趣,一天到晚只想着往上爬,往上爬有什么意思呢?上面就好吗?不见得吧,马佳更是好手段,在王府的时候就费劲了心机勾引皇上,否则她还是个端茶倒水的奴才。搬到宫里还不消停,昨儿皇上定好了到坤宁宫去和皇后用晚膳,可马佳好死不死在半路出现,非要拉着皇上到钟粹宫去,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法哄的皇上龙颜大悦一直闹到日上三竿,吵得我一夜没睡啊!今早为了补偿我才送来这龙井的。”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儒曜听了拉住容昭的手:“容昭姐姐,这等闺房秘事以后可不要再讲出来了,若是旁人听了去,可不是要告上一状。”容昭听了笑:“你就不想知道这马佳使了什么手段?”儒曜摇头:“不想。”
容昭叹气:“行吧妹妹,这满宫里就你和娴妃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合宫上下就一个大阿哥,连个公主都没有你说现在要是有人能生个孩子,不论男女,那可不就高枕无忧了。”儒曜又说:“高枕无忧哪有那么容易?日子那么长,想不到的事情可多,哪一日能放下心来呢?”容昭嗤笑:“明明呀,你什么也没掺和进来,什么也不关心,这说起来这么多的道理,可是你们说的……那……叫旁观者清。”“对对,就是这句,可不是我清,至今都是这个理。”
儒曜笑着,“行啦,不坐了。人家马佳倒是春宵一刻值了万金,她好了,我倒要去给皇后赔不是,非要这马佳住到钟粹宫来。”边说边摇头,边说边往外走“别送啦,赶明儿再来。”
容昭走后,茶听来前:“娘娘,奴婢不明白,何故戚常在得罪了皇后,贵妃娘娘要去赔罪?”儒曜轻啜一口茶“往后别人的事还是不要管的好,安生日子本来也没有几天,下不为例。容昭她是钟粹宫主位,戚常在住偏殿而已,马佳只是常在,她去,皇后未必赏脸,而且马佳还不一定想到这回事儿呢,容昭就不一样了,她是贵妃,封号双字,从前的侧福晋,如今的宠妃,自然不同。”
“那……”
“下不为例,指下一件事。”
“那娘娘呢?贵妃应该是想让娘娘帮她呀。”
儒曜摸着手上一枚竹节戒指:“不是。容昭姐姐是好人,她只是很喜欢皇上,姐姐对我有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