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满宫的人都知道容嫔为了让皇上在她那留一夜,费了多大的周折,花了多少银钱打点?可谁知却被一壶玫瑰醉打乱计划,白白的让饶贵人截胡,饶贵人倒好,人在屋中睡,宠从天上来。宫中人人都夸她好福气,谋算半天的饶贵人也是没想到,皇上此举可是乱了她的计划。
永寿宫
杨婉宫里向来是按贵妃的规格供给的,红箩炭是想用多少用多少,屋子里暖和的不得了,到冬日里就和夏日里的装潢完全不同,一改夏日里金黄耀眼的奢华,转为暖冬深红色的打底点缀一些白色,十分好看。
她一个屋子就有三个火炉,将整个屋子里都倒映的通红,杨婉今天穿了一身的妃色棉衣,也不似往日那般头上满是珠翠今日只钗了一只步摇和一根簪子,虽然只有两个首饰,可是每一个都比寻常的大两到三倍,即使如此简单,却也尽显奢华。轻轻地倚在小几上,静语来了就见她这副慵懒的样子,笑着说:“婉姐姐不怕她们说,皇后薨逝不久,满宫里也只有姐姐敢穿红带绿。”
杨婉提了嘴角笑,“反正也不出去,害我孩子的仇人,替她忌讳什么?”
静语点头,挪到杨婉旁边坐着,“婉姐姐就是这样的直肠子,先皇后于咱们而言哪里是个皇后?是个恶毒的侩子手。”
杨婉不做声点头,看着念珠说:“去给薏主儿把小厨房刚做好的桂糖糕拿来。”又看着静语说:“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静语笑笑说:“就只有婉姐姐惦记我了,御膳房送来的乳糕并不喜欢吃,吃不下去奶味儿那么大的。”
杨婉说:“我想厨房里有一位手艺特别好的糕点师傅,你让药柔过来几天学一学,以后想吃什么不倒有了?这师傅是江南来的,对江南一派的糕点是炉火纯青。”
静语点头,“待会儿就叫药柔来,白天来学,晚上回去。”
杨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得不能自拔,好一会才停下来,掉过头看静语意犹未尽的说:“你可听说了咸福宫的事儿?那容嫔可真是可怜,费了心思花了银钱,谋划了半天结果真是老天不做美呀!”
静语也忍不住笑着说:“昨日上午我给姐姐送来的梅花,在椅梅园时她也看上了,我们几番推脱,我实在是没那推来推去的兴致,既然她要我拿着我就拿着了,听说皇上去咸福宫,他还和皇上告状,说我抢了她的花,还说她是婢子出身,侮辱了她一番你说可不可笑?”
杨婉憋笑,“就因为这样,有可能咱们皇上才是趁醉装疯,不给她这个机会。咱们皇上是什么人呢?能听她几句胡搅蛮缠的话,就信了她?她倒以为她自己是有多绝色,有多少文采,容貌能和方芊玉比?还是文采能和长春宫比?就她这样,实在是不自量力。”
静语嫣然一笑,“这样的事情以后不知会有多少?能不信一两个能不信七八个吗?”
这话颇带几分怨气,不知怎么的?自己就成了满宫的众矢之地,容嫔此举倒是提醒了她,不能总处于被动,被别人捏在手心里。就算不去害人也是要自保的,让她们知道自己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谁想算计一把就算计一把。
杨婉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欢笑,“便是你不做什么,我也不会让她们动你一根寒毛的,若是有人敢算计你,你婉姐姐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尸首都让她找不着。你呀,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薏嫔吧!”
静语咧嘴笑,“这么多年都是婉姐姐护着我,若是哪一天离了姐姐言儿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