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不想再与她说下去,转头就走的,可越留越蹬鼻子上脸,她又说到了皇上的事情,静语这心下不免又想起来明铎那红着眼眶和自己道歉的样子了,又是一阵心疼。
“同是后宫的女子,大家都不容易,何必苦苦相逼不饶人呢?”
叶流月冷哼撇眼,用扭过头来挑衅地看着静语说:“我咄咄逼人不饶人?你可看看现在宫里是谁不给别人留余地?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吗?殿阁大学士府里的家教便是如此?郭络罗静语从前你帮过我,但你敢说其中没有对你半分的利处,是一心为我好吗?真不知道皇上看上了你浑身上下哪一点?家事这宫里家世背景好的,一抓一大把,怎么就轮着你了?要样貌才学?哪样都有一顶一的高人,你是怎么入了皇上的眼?还是有什么狐媚法术迷惑皇上?”
叶流月满口的不敬之言都说出来了,若是这都能忍,可真的是个窝囊废了。
“啪!”
静语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今日出门时,特地挑了一个颜色鲜亮的护甲,因为是新做的,还有些地方多出些枝节来没有修剪磨皮,没有那么精致,所以这一巴掌带来的后果不仅是叶浏月脸上五个指印,根根分明,百里透红,还被那两个护甲把细皮嫩肉的小脸划破了,看起来伤口不浅,血还一直往外冒呢。
小安子见了也顾不得尊卑,直接从自己袖子里掏出自己用的帕子来,猫着腰冲到叶流月身侧,伸手用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哭丧着脸说:“主儿,这都划破了,看起来伤口还深呢!这可怎么办呀?用药也得要一段时日。”
瞧这小安子这急的样子,琉析桐还也赶紧上前看看伤口,安抚自己主子的情绪,谁知叶流月根本不管这些,一把他们全都推开,抬脚用她的花盆底踹了一脚在静语的腿上,她本想踹她肚子的,但是她身子娇小腿上无力,又是那样费事的鞋子,也只能踹到腿上了。
静语现在才悔恨起来,为什么出门时没有听兰香的话?把小夏子和铃儿都带着,如今他们四比二自然是占上风的,自己和兰香如何打得过他们?叶流月敢如此放肆张狂,自己也绝不饶她,两个人便扑到一起厮打开来,几个奴才在一旁求着拉着也不敢怎么样?
她们二人成了熊猫眼,嘴角还有血,就在撕打的扑到地上的时候,长春宫的门开了,走出来的并不是皇贵妃,也不是茗嫔,而是长春宫的大宫女绿糖。
绿糖径直走到他们身边喝斥着:“大胆!是谁敢在长春宫门口大打出手言语放肆!扰了皇贵妃娘娘的清净,身为后宫嫔妃无视后宫纲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传皇贵妃娘娘旨意,春禧殿薏嫔,储秀宫叶嫔,无视宫规法令在长春宫门口厮打口出狂言,且不顾嫔妃仪态无视祖宗规法缴罚在长春宫门口跪两个时辰;随从宫女太监,不能劝主谏上罚半月月钱罚跪两个时辰。”
绿糖看着他们几个人跪下才回去。
静语和流月二人现在是妆发全乱,真如绿糖所说无半分妃嫔的仪态,现在也知道羞愧了,个个脸上挂着彩,衣裳也乱了,还是扭过头去不看对方,心里生气。
若不是皇贵妃罚跪还定要打出个第一第二呢。
晚春夏初,天气是热起来,长春宫门口现在没有阴凉地,他们几个都跪在太阳底下,晒着太阳,刚一个时辰过去,静语身旁的流月就瘫在地上昏过去了,后面跪着的小安子赶紧扑过去扶起他们主子,摆手慌乱的让桐还去长春宫禀告皇贵妃,这才把叶流月弄回去将养,不过皇贵妃说了要禁足半月不得出宫。
依旧跪在那的静语不免对她的遭遇有些惋惜,她可真是惨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进了宫就碰见皇后崩逝,才崭露头角,被禁足一个月,又想冒冒头就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今天不省心,把自个弄昏过去,还要禁足半月,是不是她就没在这皇宫里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