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回了春禧殿,苏纯纯围上来笑着说:“薏娘娘回来了,顾大厨今日做的松鼠鱼光瞧着我就流口水了,皇上知道了还说待会儿要来分一杯羹。”
“莫不是钟粹宫没了他这口饭,要来春禧殿蹭吃蹭喝?倒叫他来呀,我到要问一问宫里这样大的事情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是想蒙了我一辈子去?这么多年的情分,竟是抵不过花言巧语那鹅梨帐中香的闺房之话了?”
静语的话越发口不择言,是气急了的,平常属她最有逻辑,如今说话不顾前后搭调逻辑缜密,如此胡乱定是气昏了脑袋。
苏纯纯赶紧拦下,把静语塞到了里屋去,两人坐在那里苏纯纯问:“姐姐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在外头受了多大的气呀?可不要累了自己的身子才好。”
兰香铃儿将房门关住,静语气得不轻,“乌苏氏小产不过多久?如今又有孕两月,满宫的人都知道了,偏偏瞒着我是什么意思?怕我心生嫉妒,成了那悍妇要下手害她的孩子吗?储秀宫的干那样的事,我可不惜的,谁还没有个孩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不该,看我这回什么时候原谅他?”
苏纯纯在一旁捋着静语的后背说:“娘娘不如想想,也许皇上不是这个意思。娘娘是宫里皇上顶喜欢的人,皇上和别的娘娘有了孩子,娘娘心里自然不好受,皇上有意瞒着怕娘娘难受也是有的。”
静语听这话有道理,哭红的眼圈不再流泪了,“谁知道是为了什么?哼??~”
苏纯纯笑,“瞧~娘娘是愿意相信皇上的,两情相悦皇上也是惦记娘娘的。”
静语破涕为笑,看苏纯纯说:“上次我和十三弟谈论诗词歌赋,不见你插半句嘴,如今在文采上大有长进,等十三弟回来咱们三个好好谈天说地一番。”
苏纯纯哈哈笑,有些不好意思,“上次瞧着娘娘和爷聊得十分开心,自己坐在一旁一句插不上话,便觉得自身无一是处,回去可是学了好久的。”
“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下次要是你在,咱们就谈些吃吃喝喝,偶尔嵌上几句诗书咱们三个都说上一说。”
苏纯纯在静语面前就像小孩子一般,蹭在静语身上说:“嘿嘿嘿,娘娘最好了。”
不过一会儿皇上就来了,名为奔着松鼠鱼,实则也来看看自己心爱的薏妃娘娘。
“言儿,我来瞧你了。”
说着就一步迈上了台阶掀开门帘进来了。
苏纯纯早拉着静语到厅上了,瞧着明铎满脸喜色,苏纯纯戳静语,静语噘嘴扭头假装不情愿的样子,“皇上今儿怎么不去钟粹宫了?”
明铎笑,想来也是言儿生气了的,苏纯纯行礼先出去了,明铎一屁股坐在那里说:“钟粹宫哪里比得上春禧殿呢?别说这各中摆设装潢,就连这屋里头的人也不一样啊。我来春禧殿是来看金屋藏的娇,去钟粹宫不过是瞧一瞧金屋如何?金屋瞧个一两次就好,可这女娇娥得时常来看~”
“哼~”
虽撇过头去可是笑了出来,“我问你为什么她有孕却不告诉我,满宫里的人都知道,偏偏我不知道。”
扭过头去看明铎,“莫非是故意瞒着我,我可不信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能瞒过我们春禧殿的所有人,若不是你多加嘱咐,谁敢如此?”
明铎像个小孩子一样倚到静语身上,说:“等我,我也不想如此的。只是。那天去慈宁宫给皇额娘请安。头一次。她说体恤你。怕你生气,嫉妒。没生出个阿哥来所以才让人瞒着。”
“他才有孕两个月。怎么就知道是个阿哥了?”
“选秀时皇额娘偏看上乌苏氏便是看上了她是个好生养的,生十个也有九个是男孩儿,跑不了的。”
“哼~怎的我就生不出一个阿哥来?我也能生,这宫里的女人别地干不了,生孩子可不都是能手?”
明铎笑,“是是是,言儿也生,也生,咱们得晚上吧,这大白天的多不好,再说,苏格格还在呢。”
静语巧手掐明铎一把,“去~谁说这个了?哼~”
明铎笑得合不拢嘴,边扶着腰边跟铃儿说:“快,用午膳了,请苏格格进来。”
铃儿匆匆跑去,和苏纯纯一齐进来,坐下明铎问:“老十三还有多久回来啊?朕近来手痒想和他下棋了。”
苏纯纯在就和从前不同了,之前和皇上贵妃说两句话连头都不敢抬,如今也敢说上几句。
大大方方的像她平时那样说:“走之前爷说是要一个月,算起来只剩二十天了。”
“他走了那么久,你不盼着他回来?”
“不急不急,妾身在薏娘娘这里住着也十分好,不急着回去。何况,就是爷回来了,也是常常往宫里跑,妾身在王府里见他的时间,怕是都没有皇上见得多。”
明铎笑,静语说:“可不是。天天说的是忙的日理万机,可抽出空来,还拉着人家有家室的王爷下棋喝茶,府里的福晋侍妾可不怨你?”
“好好好,等这次知允回来了,朕绝不拉着他,若是叫他来也一定让你们两个一起。”
御花园望水亭中容嫔和冰嫔还有页嫔和饶嫔都在一起。
“听说饶嫔姐姐会唱昆曲?妹妹见识浅薄还从未听过呢。”
页嫔是不省心的,她像一团火走到哪里都想生出些是非来,可没想到的是饶嫔生性隐忍不理会这些。便是三尺的厚冰,这一团火是奈何不了的。
“妹妹说笑,这下里巴人的东西从来是上不得台面的。妹妹是豪门大户出来的闺阁小姐自然不会听过。”
听见饶嫔并不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她分外得意洋洋。
容嫔看起来向来是温柔的,话如春风般飘过这些人的耳朵说:“可豪门大户凡过生辰节日也要请唱戏的班子进府里唱上个几天几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