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还说得过去。皇上莫不是要收苏格格为义妹?给个封号。”
明铎大笑,怀里的祺林也跟着笑,“不错不错,知我者莫若言儿。有魏晋曹植的《艳歌行》中‘夏节纯和天清凉’不如就叫纯和格格如何?”
静语踱步念着,“夏节纯和天清凉,夏节纯和天清凉~纯和~好名字。”又转过头来对明铎说:“可就不知道咱们太后答不答应?”
明铎抱着祺林走到静语跟前去说:“先斩后奏,皇额娘能奈我何?这点儿面子皇额娘会给的。”
“诶~说到义妹,婉姐姐可有个义妹,名为苏禾,生得呀是水葱一样清灵的人,是浙江一带有名的美女,人称天下第一姝~过两日姐姐是要把她接进宫来择婿的,到时候哪家的王公大臣家里有公子待娶皇上可要先考虑考虑苏禾呀。姐姐如今是宫中头一个的贵妃,宫里要办什么活动自然是姐姐身先士卒费心劳力,姐姐如今忙得很,又是太后下江南,又是兰香成亲,过几日义妹苏禾进宫,姐姐更是忙得焦头烂额,我看着都心疼可不是要替姐姐分担分担。”
“好好好,你还说我是宫中第一的嘴,我瞧你的嘴呀越发的厉害,你才是这宫中头一张的嘴。”
静语笑着揽住明铎的胳膊说:“承让承让,嘻嘻~”
“皇上和薏妃姐姐都在呀。还说来御花园闲逛一会儿,想不到这偷闲不成反被瞧见了。”
页嫔左手扶腰行了个礼,刚才的气氛一下子被这个讨厌鬼给打破了。
“页嫔来了,怎的不在宫中安心养胎瞎跑出来干什么?磕着绊着该怎么办?”
明铎抱着祺林笑着看页嫔说,页嫔摆手笑得花枝乱颤,“皇上总是这么小心,老怕臣妾磕着绊着受伤,臣妾也是个大人了怎么皇上还放心不下?”
静语只觉得恶心,乌苏盈页是有规矩没有规矩?有没有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如此言语当着别人的面儿说怕是只有勾栏瓦舍的女子才能做出来的事儿吧?
明铎瞧了瞧一旁的静语尴尬的笑,“朕其实没这个意思,朕只是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页嫔盈盈一笑,“臣妾知道~皇上不用解释,臣妾远远的就瞧见这遮月亭中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宛如一对璧人,想走近瞧瞧原来是皇上和薏妃姐姐,实在是羡煞臣妾了。”
“页嫔怀着身孕也不多加注意,万一又像上次那样再出了什么事儿。可辜负了皇上和太后的期望也对不起爱新觉罗家的先祖,还是回宫休养着吧。”
页嫔威风不露笑着说:“像常人生孩子那样憋屈在宫里,还不如像薏妃姐姐一样挺着八个月的孕肚随皇上木兰秋狝,瞧瞧生下来的公主多么聪明水灵,臣妾羡慕不已,所以不想窝在宫里。”
静语气得不轻,“可也不是人人都能生得祺林这样的公主。”
“那妹妹就争取生一个像公主一样的阿哥,儿女双全岂不两全其美?”
“可若是有孕便熏不得多浓重的香。比如~鹅梨帐中香,就过于~会对你腹中的阿哥不好,还是少用为妙。”
页嫔扯着嘴角干笑,明铎赶紧说:“快快回宫去吧,瞧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
说罢拉着静语回去养心殿了。
明铎抓着静语的手,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天气,皇上何来下雨之说?”
“现在看来是没下,可如若咱们三个在站在一块儿就真下雨了。”
“狡猾。”
【小剧场之太后下江南】
太后此次出宫并未向外界公开,所以太后一行人是以京城老妇人和女儿儿媳游江南的名义出来的,造了几个假身份,放下了天子额娘的身份可自在许多。
杭州一艘大画舫上布置精美,地毯摆设器具光看着就价值不菲,杭州名士多,都一眼就瞧出来这一船人身份绝不一般。船上虽有一行男子护卫可多为女子,且十分美貌,便一两天的时间杭州都传遍了。
“太夫人此次出来怕不单单是重游旧景吧?”
自从出宫来太后就以太夫人身份隐藏,杨婉早知此次出行的目的不简单,就问了太后。
太后正眼靠在椅子上小憩。微微抬了一下,眼看杨婉又闭上说:“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儿,这一船的人都不问,偏你问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的。”
杨婉坐在一旁笑着看太后,反正太后闭着眼又看不见,“哪里,太后说臣妾聪明,是给臣妾脸面,臣妾可不敢以聪明人自居,是实在不知,也是妄加揣测了。”
太后仰在那里摇头说:“你可是忘了咱们出来时你的身份?还不快快改过来,若要人听见了,便唯你是问。”
“是是是,儿媳一时疏忽竟忘了这回事儿,还请太夫人告诉才是。”
太后冷哼一声,“就你专给我找不痛快的。这次来是因为老十三来寻老十九他也也未必回去,我亲自来看他给不给我这个面子?还有另外一桩事,我知道你是有个义妹叫苏禾的。她是苏州人士,是浙江织造的独女,因几年前你们两家偶然结缘便认去做了义妹,此女生的极好又知书达礼,美名从杭州传到了哀~我的耳朵里。向来苏杭的美女数不胜数,她可算得上苏杭第一姝。给老十九寻的侧福晋一直不成,是哀家眼界太高在京城是一个看上的都没有,便想到了你这义妹,也听说你过两日便要把她接到宫里去,如此一来,可不正好?这次便把他们两个都接回去。”
杨婉冷笑,“太夫人好打算,家里谁有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太夫人的眼睛和耳朵,想来太夫人在家里是绝对的权威和德高望重。儿媳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