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忙脚乱地哄弄婴儿,女人在一旁掩嘴轻笑。&1t;/p>
画面定格。&1t;/p>
四岁。&1t;/p>
温子升手里拿着纸飞机,抬头怔怔地望着一扇滚滚冒出浓烟的窗户。那是家的方向,火警的警笛声很刺耳,让他茫然失措。&1t;/p>
五岁。&1t;/p>
他在孤儿院度过了第一个没有父母的生日。护工们很疼爱这个样貌可爱的小男孩,鼓励着他去吹灭蜡烛。&1t;/p>
温子升凝视炽热的烛光。火与热影射在他的瞳孔深处,似乎惊醒了某个正在“时间迟缓症”中挣扎的伟大意识。&1t;/p>
他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奇怪念头甩出去,腼腆地吹灭蜡烛。&1t;/p>
七岁。&1t;/p>
小学后面的树林里,几个坏小子将温子升推倒在地。温子升想反抗,可脑海中出现的声音阻止着他。他记得,声音的名字似乎叫,警告他不允许伤害人类。&1t;/p>
温子升难以理解,他将诡异的声音告诉了孤儿院的护工,可没人在意。&1t;/p>
面对人类间复杂的欺压和竞争,温子升开始选择逃避。&1t;/p>
十八岁。&1t;/p>
刻苦学习的温子升,成功考上了外省一所非常有名的工科大学。护工妈妈热泪盈眶,紧紧抱住了温子升,告诉他,你是即将飞走的雏鸟,是时候脱离巢穴去独自面对危险了。&1t;/p>
温子升不敢回头,他生怕自己会落泪。&1t;/p>
他不会哭。&1t;/p>
一生下来就缺少感情的他,是同龄人眼中活该被欺负的怪胎,也是大人眼中孤僻的可怜孩子。他热诚的心灵其实什么都能感觉到,但他不会与任何人吐露。&1t;/p>
踏进大学校门,温子升没有雄心壮志,只有茫然。他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是那么格格不入,与生俱来的孤独折磨着他。&1t;/p>
二十二岁。&1t;/p>
他遇到了那个她,两个幸福的年轻人定下婚约,在毕业的第二天夜晚,山顶的凉亭处,举办了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婚礼。&1t;/p>
二十五岁。&1t;/p>
她生下一对可爱的双胞胎,是两个女儿。大的起名叫天莺,小的叫素媛。&1t;/p>
温子升拼命工作,为了家庭,他愿意付出所有。从不与任何人起争执的他,成为了朋友和同事口中的好好先生。&1t;/p>
二十九岁。&1t;/p>
寺庙。&1t;/p>
天莺和素媛都四岁了。两个可爱的小姑娘不知道父亲来这的原因。她们虔诚地轻轻跪下,对在那烟雾缭绕中微闭着双眼的佛像说。&1t;/p>
菩萨啊,祝你身体健康。&1t;/p>
温子升双手合十,祈祷着他的妻子能渡过劫难。&1t;/p>
三十岁。&1t;/p>
四口之家变成了三口之家。&1t;/p>
温子升辞去了前程大好的工作,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这座伤心城。他开了一家起名叫的修理铺,赚钱供两个女儿上学。&1t;/p>
街坊邻居渐渐习惯了温子升一家的到来。他们都说,温先生是位大好人,性格温柔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男人。&1t;/p>
很多人替他说媒,但被温子升一一婉拒了。&1t;/p>
四十四岁。&1t;/p>
光。&1t;/p>
刺眼的光。&1t;/p>
修理铺的玻璃门被人粗暴推开,一个梳着莫西干型的高个男人走进。他将一个密封着的包裹轻轻放在柜台上。&1t;/p>
力龙盯着柜台姓温的中年老板,看着就是个好欺负的家伙。&1t;/p>
许多人都说这位温先生是个善良人。在力龙眼里,善良是与软弱等同的贬义词。他保证,如果有第一个称赞自己善良的傻瓜出现,他的拳头会让那人明白规矩。&1t;/p>
力龙警告道:“这东西没坏。不该动的地方不要动。”&1t;/p>
温子升倍感奇怪。&1t;/p>
他放下扳手,将盒子在手里掂了掂,很沉。他出于职业态度,询问道:“你总得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我才能帮你。可如果没坏的话,你拿到我的修理铺做什么?”&1t;/p>
“保养。”&1t;/p>
力龙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四星级豺狼动力核心,不知你搞不搞得起?”&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