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后花园。
自从前往永和宫做运动发现了诡案之后,朱慈烺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钟粹宫后花园跟着张星彩练习五禽戏,三天下来,一招一式学的有板有眼。
趁着张星彩贴身指点的时候,朱慈烺有意无意的想要吃顿豆腐,被张星彩两眼一瞪,娇叱一声:“浪哥……休得无礼!”
朱慈烺一脸无辜的辩解:“圣人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摸一下又不会怀孕,看把你小气的。”
“走走走……去比试枪法,赢了我随便你处置。”
张星彩拉着朱慈烺就走,“咱们去较武场比试枪法,看看谁的火铳打得准。”
“不去、不去……”
朱慈烺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已经连输两天了,再输下去几乎没有信心了,“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败;这话好像不对啊,我既知道你也了解我,为何还是难求一胜?”
连续两天的枪法比试,朱慈烺都是惨败而归,不得不承认这个自称“仁寿坊第一女侠”的张小姐确实有点厉害。
张星彩不干,执意拉着朱慈烺的手去紫禁城比试枪法:“你这样不行啊,才输了两天就气馁了,将来如何做个好皇帝?你得学会屡败屡战、百折不挠、坚韧不拔、顽强不屈、百折不回的精神……”
张星彩说着话故意挺了挺兄部,笑嘻嘻的道:“怎么,你不想得到我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放弃了。”
朱慈烺拉起张星彩的裙角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还别说,连续三天的五禽戏锻炼下来,神清气爽,浑身得劲。
“本太子无福消受你这个小娘们,放弃了!等将来解了北京之围,我要去南京寻花问柳,看看如诗如画的江南女子,体会下什么叫做柔情似水。哪像你,整个一个男人婆!”
张星彩望着被朱慈烺满头大汗弄湿的裙角,伸手想去扭耳朵,考虑着他的太子身份,最终还是放弃了使用暴力。
“哼……整天就会贫嘴,才练了半个时辰五禽戏就累的满头大汗,你这肾虚的厉害,别纵欲过度了,小心你的腰子,你才十五啊!”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之际,守卫宫门的值班太监匆匆来报:“启禀太子爷,戚将军派人来报,说是城东方向发现了吴三桂将军的援军,询问太子爷是否登城视察?”
朱慈烺精神为之一振,拍掌叫好:“太好了,吴三桂的援军终于到了,马上召集六部堂官在午门集合,本宫带着他们登上城墙视察战况。”
小太监走后,朱慈烺立即在一帮宫女的伺候下更衣,换上了崭新的明黄蟒袍,头戴黑色翼善冠,足登蓝色云头靴,看起来精神抖擞。
“我也去,我跟着殿下去看看吴三桂的援兵长什么样子?”
张星彩闲的无聊,在朱慈烺身后央求随行,“我的好太子爷,你就带着我吧,我可不想留在宫里被姑姑絮叨。”
朱慈烺上下瞄了张星彩一眼,一本正经的警告:“带着你可以,但当着外官的面可不许跟我贫嘴。咱们来个君子约定,在紫禁城中是夫妻,出了宫门就是君臣。”
“不是夫妻好吧?”
张星彩急忙纠正,“最起码现在不是,至少要等禀报了你父皇和母后,三书六聘,诏告天下,再把我娶进宫门,咱们才是夫妻。”
“早晚都是,不过想做太子妃你得继续努力,竞争压力很大啊!”
当下朱慈烺在前,张星彩随后,扮成太监的花木兰脸若寒霜,怀里抱着改装成拂尘的软剑随行护卫。
李从良、徐来福带着二十多个小太监众星捧月,簇拥着太子爷直奔午门。
张星彩一路不停的打量穿着太监服的花木兰,越看越是疑惑,忍不住悄悄询问朱慈烺:“太子爷表弟,我瞅着旁边的小太监像个雌儿?你不会片刻都离不开女人吧,出门还要带着宫女随行?”
“咱们刚才怎么约法三章的?”
朱慈烺故作威严的瞪了张星彩一眼,“宫内是夫妻,出宫是君臣,说话可要注意君臣之礼。”
张星彩努努嘴:“这不是还没出宫门么?再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好歹也教了你三天五禽戏,说起来也算你半个师父吧,你也得尊重师长。”
朱慈烺无奈的承认:“好吧,论枪法我比不过你,论斗嘴也甘拜下风。她是我秘密培养的贴身侍卫,女扮男装的用剑高手。”
张星彩半信半疑的打量着花木兰,只见她身材中等偏瘦,模样说不上美艳但却很清秀,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透着警惕的目光,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英姿飒爽。
“你真的会武功?”
朱慈烺看到头顶有鸽子飞过,朝花木兰扬了扬头:“木兰,露一手功夫给张小姐瞧瞧。”
“遵命!”
花木兰答应一声,抬手射出一枚寒光闪闪的飞刀。
只见这枚飞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犹如离弦之箭般又快又急,“噗”的一声,正中从头顶飞过的黑色鸽子,登时扑棱着翅膀跌落在张星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