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从北京送来的情报让赵云焦虑的情绪得到缓解。
吴三桂的兵马已经抵达北京城外,并且和戚志光里应外合,大破闯军右翼,歼敌俘虏四万余人,生擒右军主将刘芳亮。
“哈哈……太好了,平西伯麾下的将士果然精锐!”
赵云拿着情报下了山坡来寻找霍去病,告知了他这个好消息。
“去疾,殿下派人送来战报,朝阳门取得大捷,闯军撤走围攻东面的人马,自缺一隅,京师已经恢复了与外面的来往,正在积极补充弹药与箭矢。”
霍去病正躺在河边睡懒觉,闻言爬起来道:“既然不用急着回北京救援了,咱们兄弟便好好陪刘泽清玩玩,让他知道什么是兵不厌诈。”
“去疾兄弟有何妙计?”赵云一脸期待的聆听。
霍去病压低声音将计划道来:“咱们先让刘泽清以为这是失街亭,回头给他来个定军山,你我兄弟这般行事,定然可以获得一场大胜……”
赵云听完后竖起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兄弟,你是有勇有谋啊,莫非你是冠军侯再世?”
“尽量学习先祖吧,至少不能丢了他的威风!”
霍去病懒洋洋的打个呵欠,瞬间就变的精神抖擞,戴上兜鏊,披挂盔甲高声下令:“太子殿下有旨,限我们四日之内返回北京,否则全军扣罚军饷半年。”
“啊……这、这徐州战况胶着,咱们难道就不管了么?”
“徐州咱们管不过来,还是先保住北京吧,咱们的家眷可都在城里呢,万一被闯军破了城,怕是妻儿老小就遭殃咯!”
“徐州城就留给南京来的将士防御吧,只是看他们这副松松垮垮的样子,只怕要让子龙将军犯难了。”
“全军向西奔砀县,绕过刘泽清的人马撤回北京。”
霍去病翻身上马,长枪一挥,带着三千骑兵绝尘而去。
“报……启禀将军,霍去疾率领骑兵向西奔砀县而去!”
刘泽清很快就收到了霍去疾撤退的消息,拿着千里镜观看后喜出望外:“哈哈……天助我也,这支骑兵走到如此匆忙,定然是北京战事紧张,所以才匆匆撤走。将士们,给我集中力量全歼山坡上赵子龙率领的人马。”
“表哥,我看此事有诈,不可轻举妄动!”
一个身高不足七尺,年约三十出头,留着精致胡须,双目中透着狡黠的武将出列劝谏。
此人正是刘泽清的远房表弟曹阿蛮,老家凤阳府亳县,刚刚于三日之前投奔从军。
刘泽清问他为何以前不来投奔自己,现在自己被逼的造反了,他却又来投奔,是何道理?
曹阿蛮抱拳施礼,慷慨激昂的表明志向:“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有一番作为,小弟觉得大明已经是日薄西山,用不了一年半载就要改朝换代,所以懒得为明朝效力了。
但现在表兄既然揭竿自立,小弟就必须出仕帮你谋一条出路,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小弟愿竭尽所能,助兄长谋一番大业!”
刘泽清虽然对这个表弟的本事有些怀疑,但还是念在血缘关系上封他做参将,跟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
刘泽清听了曹阿蛮的建议,不耐烦的挥挥手:“你才刚入军中,知道什么叫兵法?表兄我用兵几十年,难道还不如你么?你看霍去疾的骑兵行色匆匆,连营寨都没拔,帐篷都舍弃了,定然有紧急敕令,他能有什么诈?”
被任命为军师的冯英也是抚须道:“年轻人,你还太稚嫩啊,想要有所表现值得鼓励,但人贵自知之明,可不要乱出风头!”
刘泽清手下头号悍将关登抱拳求战:“主公和冯大人言之有理,此刻不趁着霍去疾的骑兵匆忙撤走,赵子龙在山坡上孤立无援,将之一举歼灭,等别处的明军增援之时悔之晚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末将愿为先锋强攻山坡上的明军!”
刘泽清击掌叫好:“终于有人不怕赵子龙的银枪了,关将军勇气可嘉,等灭了赵子龙这支队伍,老子重重有赏!传我命令,全军杀到铜山脚下的土山周围,把赵子龙的人马给我围他个水泄不通!”
刘军中响起呜咽的号角与震耳欲聋的颦鼓,三万五千刘军挥舞着刀枪,高举着“刘”字大旗,从四面八方的杀向赵云屯兵的土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曹阿蛮的第一次建议就被拒绝,心中闷闷不乐,策马跟在最后面悄悄嘀咕:“唉……不听我曹阿蛮的金玉良言,怕是这次要吃大亏咯!”
赵云屯兵之处是一座小土山,高度仅有一百五十丈左右,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一座土丘。
但好在这座土丘面足积够大,方形的丘顶南北长六里,东西长五里,在远处看仿佛一座灶台。
赵云率领的近万明军就在这座灶台上安营扎寨,居高临下的俯瞰刘泽清军营,一举一动几乎看的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