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阳想都没想,直接答道,“不感兴趣,若不是怕沾因果,下辈子没有好报应,公主殿下你信不信你随便指一个姑娘,三天之内,必然拿下。”
秦洛真的生气了,直接拔出了天一剑架在了陈青阳的脖子上,“你怎敢如此?那是跟本宫有关的记忆,你不尊重那些记忆,就是不尊重本宫,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杀你的头?”
陈青阳有些郁闷,果然,就不能把女人当朋友,连心里话都不能讲讲,还是我家小情人听话,折痕那厮也还行,一起吹吹牛,多好。
心里面瞬间闪过那些想法,面上陈青阳却是拼命求饶,“公主殿下误会啦,正是因为尊重那份记忆所以小的才不感兴趣。您想啊,童言无忌,若是咱们真有些什么,如今这副光景多么尴尬。”
理虽然是这个理,但秦洛还是很生气,她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好吧,本宫就原谅你。”
不带陈青阳长舒一口气,以为这事过去了,秦洛接着道,“为了表示本宫对你拔剑相向的歉意,本宫决定陪你切磋一场。”
陈青阳欲哭无泪,他打不过秦洛啊,特训后期,随着秦洛的天谕愈发精进,陈青阳对于真气的把控始终突破不了瓶颈。
所以现在,陈青阳如果不懂用心眼,根本不是秦洛的对手。
半个时辰后,陈青阳被揍得鼻青脸肿,他想不明白秦洛看上去柔弱无力的粉拳怎么揍人这么疼。
做人就不能嘴贱,自己从冷秋烟那里学到的道理怎得就记不住呢。
“服了,公主殿下,我服了。别打了,会死人的。”陈青阳求饶道。
看着陈青阳的样子,秦洛没有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陈青阳心里哀嚎,暗自下决心,等此事一了,老子就回西凉,不伺候了。
秦洛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她想着陈青阳毕竟是武侯世子,还是不能太过。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洛阳演武结束后的打算。”秦洛追问道。
陈青阳心里恶狠狠答道,老子要跟陈义回西凉,问就问,别动手啊。
当然,面上不可能如此说,面上陈青阳还是恭敬道,“回公主殿下,演武结束后,家父的意思是要带我回西凉,毕竟我和家父也都很久没有回西凉了。”
秦洛点了点头,“陈叔叔这次确实在承天呆得很久,陈叔叔有没有和你说回去干嘛?不是你就没点自己的打算吗?”
陈青阳苦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能不能活到演武结束还两说呢,我不是也快到生辰了,陈义说要给我办一场成人礼。”
秦洛盯着陈青阳的眼睛,“你刚才还说会写下自己的故事,现在又开始自暴自弃,陈青阳你不会是在拿你那半头白发为所有的事情找借口吧?”
这话让陈青阳有些惊愕,细细思量,不无道理。
秦洛接着道,“我听父皇说过,陈叔叔当年还不是安西大都护的时候,在战场上也是一样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毕竟西域战争死的宗师境也不是一个两个。陈叔叔如此英勇,直面困难,你身为他的儿子,起点高出陈叔叔不知多少,你为什么要选择逃避呢?”
陈青阳低下头,这些年他自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应该,道门上的随心所欲是因为那个狗屁顺心意,是因为会有陈义去给自己处理。
在金砂城,面对北狄击刹松山、白令,自己甚至起了捉弄之心,还不是因为三川坠内有王渊的剑气和圣皇陛下的真气。
似乎自己一直躲在一堵墙后面,却以为自己百毒不侵。
“公主殿下大仁大义,在下实在惭愧,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敢作敢当。我陈青阳一定会活出个样子来给公主殿下看,一定会写出属于自己的故事。”陈青阳起身,昂起鼻青脸肿的头颅而后向秦洛发自内心地行了一礼。
秦洛轻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陈叔叔和我父皇都不能说。”
陈青阳有些受宠若惊,摆摆手道,“那还是别了,公主殿下,小的可受不起,您说万一您这前脚刚走,后脚白爷爷就把我带到陛下面前。陛下若问,‘青阳啊,跟朕说说,都跟洛洛聊些什么了?’我怎么回答?回答是不遵守与你的约定,不回答就是欺君,太难了。”
秦洛翻了个白眼,然后再次把天一剑架在了陈青阳的脖子上,“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陈青阳突然想起来那天朝会上圣皇陛下说的几次‘太常寺’,公主殿下这愈发熟稔的拔剑姿势和陛下那语气姿调倒是有些相像。
“为公主殿下分忧,我之荣幸。在下愿意,愿意。殿下,能不能先把天一剑收起来,您看您这举着剑也挺累的。”陈青阳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推开天一剑,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