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就说道:“把你老家关于教育方面的事情详细写下来交给我,我看看有哪些值得借鉴的地方。”
陈景恪说道:“好的……不过,我们好像在说道儒结盟之事吧,您有什么意见?”
李世民说道:“既然你有信心那就去做吧,不过要小心别再被人利用了。”
陈景恪回道:“您放心,吃一堑长一智,不会了。”他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武舒。
事情说完他就告辞离开,径直去了太史局。
等他离开,李世民才问李承乾道:“对于他所说之事你如何看?”
李承乾知道是关于教育方面的事情,就回道:“确实是个方向,什么学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大唐更加繁荣强大。”
李世民说道:“你还是没有抓住重点,此法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彻底终结某一家学说独大的局面。”
李承乾沉吟片刻,颔首道:“确实如此,景恪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叫……嗯对,叫辨证的看待问题。”
“以前我不理解,现在有些明白了。如果一个人从小就通学百家,确实能吸收各家之所长,辨证的看待问题。”
李世民很是欣慰,提醒道:“但也不能太过于相信他所说的法子,倒不是他有什么坏心,而是陈家毕竟只是一个家族,比较好管理。”
“大唐太大了,很多不起眼的小问题都会变成大问题。在他们家族那边可以使用的法子,到了大唐就不一定适用。”
“所以他的法子可以作为参考,却不能尽信。”
李承乾恭敬的道:“谢阿耶教诲,我知道了。”
……
陈景恪一路到达太史局,顺利找到了李淳风。
太史局上一任太史令傅弈在年初去世,享年八十多岁。李淳风这个二把手顺利扶正,成为大唐新一任太史令。
在前世的历史上他一直干到死的那一天。
李淳风也属于半神话级的人物,但他的寿命却和名气不相符,六十出头就死了。
别说和王远知、孙思邈这些人比了,同时期的出名道士貌似都比他活的久。
言归正传。
李淳风早就着人抄录了一份浑天仪的图纸,见到皇帝的手谕就交给了陈景恪。
之后两人又谈了一下和儒家结盟的事情,陈景恪道:“刚才我已经把此事告诉了陛下,并取得了他的支持,李道长可以放心去联络儒家了。”
李淳风精神一振,道:“还是陈真人考虑周全,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这几日我先准备一下说辞,等有把握了就去见孔学士。”
陈景恪说道:“我倒是不急,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又简单聊了几句,他就拿着图纸返回了紫霄观。
回去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仔细的把浑天仪研究了个通透。越是研究他就越是感叹古人的智慧,这玩意儿确实领先时代。
不过最让他感到佩服的不是浑天仪本身,而是它的动力结构。
这个动力结构没有名字,只是作为浑天仪配套的东西发明出来的。后来有人根据它改造出了一个专用机械结构,擒纵器。
而钟表最核心的结构就是擒纵器。
是的,他准备造的东西就是钟表。
前世陈景恪是见过擒纵器草图的,非常简单的一个结构。
只是他一个学文的,对这方面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并没有记住具体结构是什么样子的,没办法复原。
而他带过来的表都是电子的,想拆卸彷造都不行。
所以穿越后他搞出了那么多发明创造,连蒸汽机和留声机都搞出来了,就是搞不定钟表。
但他知道钟表的核心是擒纵器,而擒纵器最早就是浑天仪动力结构的一部分。只要找到浑天仪,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古代对天文星象学的管控是极为严格的,浑天仪这种东西连图纸都属于绝密,见过的人凤毛麟角。
直到前段时间他听人说起太史局有一架浑天仪,是前任太史令傅弈打造而成的。
既然傅弈打造了浑天仪,那他必定有图纸,大概率就藏在太史局,找李淳风一问果然如此。
仔细研究过后他发现,此时浑天仪的动力结构,并不是后世所熟悉的擒纵器。
好消息是,已经有了擒纵器的雏形。结合他脑海里残缺不全的擒纵器草图,完全能复原出来。
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摸索出了擒纵器的草图。
不过想把擒纵器变成钟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不记得自己上辈子有没有拆卸过这玩意儿,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任何相关记忆。
但也无所谓了,有了擒纵器剩下的都可以慢慢摸索。
他并没有打算自己去摸索,而是准备交给格物研究班的人。一来是没那个精力,二来是鼓励一下格物研究班的学生。
这些人已经来了大半年了,每天都在学习枯燥的理论知识。
虽然期间也做了许多实验,亲手打造过一些机械。可那些图纸都是陈景恪提供的,让他们缺少了一些成就感。
也是时候让他们自己搞出一项发明,以此来激励他们了。
一般的小发明激励程度不够,太过于复杂的他们又搞不来,钟表这种最合适不过。
想到这里他就来到外院,把李泰、程怀亮几人叫过来。
把图纸展开给他们看了一遍,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甚至还画出了钟表的大致模样。
“摆锤来回摆动提供动力……擒纵器把这种力均匀的传给指针,让指针匀速跳动……”
“我计算过,一天十二个时辰可以分为二十四个小时,每个小时可以分为六十份,我称之为分钟。”
“每一分钟又可以分为六十秒……嗯,一秒的大概也就比心脏跳动一下的时间长一点点……”
说到这里,他把图纸推到众人面前,道:“擒纵器的图纸我画出来的,如何实现这个设想,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