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他要是还不知道养天禄的身份就太蠢了……额,好吧,他确实蠢。
因为他是在武舒的指点下,才确定养天禄的间谍身份的。
主要是先入为主,养天禄是他主动找过来的,他下意识的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在确定养天禄的身份之后,他尴尬的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主动邀请间谍来自己家也是没谁了,关键当初他是何等的自信,以为自己有王八之气,虎躯一震江湖豪杰纳头便拜。
现在才知道,妥妥的引狼入室。
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别的想法,坦坦荡荡做人做事,否则下场绝对会很惨。
然后他就总结出来一条真理,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厉害,而是要学会抱大腿。
认准长孙无垢的大腿抱结实不松手,才是唯一活下去的办法。
当天晚上两个激动的小侍女化身榨汁姬,对他进行了全方位压榨,就连易奴都带伤上阵跳了一曲轻扭慢摇。
不过她也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精华,就是不知道运气如何了。
……
朝廷正式站队,对佛教的打击是致命的。
有句话叫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当皇帝表达了对佛教的不满,下面的官吏只会加倍的去行动。
禁止寺庙所有的法会活动那还是轻的,找各种借口勒令闭寺思过那是家常便饭。
更严重的是,之前干过龌龊事情的寺庙这次全部被翻了老底儿,且从速从重处罚,一波又有数百家寺庙被摧毁。
这种恶行被揭穿,对当地信徒的影响实在太大。
可想而知,当百姓知道自己信奉的是这样一群藏污纳垢的玩意儿,对他们的打击是多大。
当然,百姓倒也不至于因为一家寺庙的恶行,就牵连整个佛教。
可这家寺庙被关闭,周围就没庙了呀,想拜神怎么办?
作为泛信徒的大唐百姓马上就作出了选择,去道观呗。
都是神,拜谁不是拜。
然而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讲究一个惯性,当百姓们习惯了来道观拜神,那么以后即便是寺庙再建起来,他们也很难再回来了。
别忘了还有西游记,百姓们可不管那么多,他们是真的会把神话故事当成真实来看待的。
哦,原来佛祖是道德天尊老子的徒弟啊,原来佛教是道教的分支啊。
既然如此我们直接拜道德天尊不就好了,为啥还要去拜佛呢。
以前和尚们还会解释,这是故事,胡编乱造的,佛祖和老子没关系。
可现在各地寺庙不是被勒令闭门思过,就是被关停,就没人站出来澄清了。
时间一长西游记的故事逐渐深入人心,那已经无所谓真相了,我们相信的才是真相。
佛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拼命游说。
有的游说地方官,有的游说权贵,有的试图去见皇帝。
游说地方官的作用挺明显,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得罪宗教,万一佛祖真显灵了呢?
很多官吏在佛门的游说下,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游说权贵的也有点用,毕竟很多权贵本身就是信佛的,难免会倾向于他们。
可权贵们更清楚什么最重要,信仰和封国比起来算什么玩意儿?
现在分封权力掌握在皇帝手里,你让我们为了你去得罪皇帝?可能吗?
所以权贵们在表示了同情之后,双手一摊道:我们也无能为力。
直到有佛寺悄悄许诺,若你肯为我们说话,那将来你的封国建成之后,我们捐献多少财物。
然后许多认为有资格获得分封的权贵动心了,悄悄的网开一面,稍稍放松了一些对佛教的限制。
可这些改变只能算是杯水车薪,无法从根本上扭转佛教面临的难题。
但最关键的游说皇帝这一关始终毫无进展,法琳等人数次求见都被拦在了宫外,连人影都见不到。
面对这种局面,佛门各派系终于无暇内斗了。
天台宗智威、牛头宗智岩、禅宗道信、三论宗慧远、律宗道宣等纷纷前往京城,协商应对之法。
然而佛门还不知道的是,一件对他们打击更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
李淳风和田仕文再次来到紫霄观,找到陈景恪道:“儒家终于松口了,强强联合给予佛门致命一击。”
陈景恪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儒家对皇权的依赖才是最严重的。现在皇帝摆明车马要对佛教出手,他们必然会选择站队。
“具体条件呢?儒家想要什么?”
李淳风道:“他们想要礼部。”
“呵……”武舒笑了起来,道:“干脆说他们想要科举不就行了吗,掌握了做官的渠道儒家必然大兴。”
陈景恪也并不意外这个答桉,儒家要礼部这几乎是必然的,也是当前他们唯一能翻身的机会。
“我可以答应道家不插手礼部,但要看他们的诚意了。”
李淳风说道:“儒家承认老子化胡经。”
陈景恪摇头道:“不够,如果换成一年前这个筹码确实足够了,但现在情况变了,已经不需要他们承认了。”
因为皇帝已经把老子化胡经列为国子监必学科目,且也是三年后科举的必考科目。
儒家承认了更好,不承认也没关系。
李淳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说道:“不知道真人有什么条件,我好转告孔学士他们。”
陈景恪说道:“学政体系里加入格物学,享受和其他科目相同的待遇,任何人不得歧视。至于格物学的教材,全部由紫霄观编写。”
虽然他可以通过游说皇帝,把理科送进学政体系。可现在学政体系的官员几乎都是儒家出身,教师大多数也是儒家之人。
如果他们阳奉阴违,对理科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要是能获得儒家的同意,再把理科加入学政体系里面,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淳风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完全看不出这个条件对道教有什么好处。
可现在当家做主的是陈景恪,纵使他有再多疑惑也没用,只能道:“好,我去找孔学士他们商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