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和历史上那些着名的文人名作相比,也毫不逊色。
听陈景恪说有相似的诗,自信心爆棚的李世民顿时来了兴趣,道:
“来,说说你知道的那首诗,我也来对比品评一番。”
陈景恪迟疑的道:“这个……”
见他不肯,李世民还以为那首诗不好,就更不肯放过了,道:
“说,不说等会腿给你打断。”
陈景恪自然知道他不会打断自己的腿,但也知道没办法拒绝,只能说道:
“好吧,我说了。”
“说。”
于是陈景恪就把王维的那一首,《和贾舍人早朝大明宫之作》给读了一遍:
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
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到凤池头。
然后大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李世民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原本还觉得自己的诗不错,可是和这首一比就落了下乘,这让志得意满的他很是尴尬。
长孙无垢也有些傻眼了,早知道就不找陈景恪的茬了。
不过她还是向着自家丈夫的,连忙打圆场道:“景恪这首诗气势虽足,然韵律不合,且多用重复字词,终归是落了下乘。”
李世民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一些。
陈景恪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会儿不是争辩孰优孰劣的时候。
但又不能昧着良心说这首诗不好,只能转而说道:
“这首诗不是我写的,是当年我家族长辈目睹了大朝会盛况后所写。”
李世民问道:“哦?你家族长辈是哪一年来的长安?”
陈景恪大脑急速转动,肯定不能说是最近几年,否则没办法解释家族败亡之事。
但也不能太过久远,因为再久一点就到隋朝去了。
至于李渊当皇帝那几年,大唐天天被东突厥欺凌,也没有万国来朝之事。
思来想去也就是灭东突厥之后最合适,于是他就说道:“应该是贞观五年。”
李世民也顺势转移了话题,道:“贞观五年元日?那一年我大唐活捉颉利覆灭东突厥,也是大唐万国来朝的开端。”
陈景恪连忙道:“是的,那位族老正是听闻此事才来的长安。”
“回去之后就说圣天子在位,提议举族归唐。”
“但部分族人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愿意把研究成果交给大唐,人却不愿意回来。”
李世民不禁点头,他完全能理解这种想法,换成他也不愿意回来。
不,换成他连研究成果都不愿意和人分享。
“后来呢?”
陈景恪说道:“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此事搁置了。”
“再后来,在探索大洋彼岸的商洲的行动中损失惨重,最后一点力量也埋葬在了暴风雨中。”
“此时我们家族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无法独立再在外面生存。”
“于是归唐的提议再次被拿了出来,这次再也没有人反对。”
“经过商议之后,决定让我回来。”
这个故事错漏百出,可李世民却并未怀疑。
皆因之前陈景恪拿出来的种种东西,就是他的谎言的最好注脚。
想质疑他,就先给这些神奇的东西想一个合适的来路。
想不到的话,就只能相信他的话。
比起怀疑他的话,李世民更关心另外一点:“你的家族不应该只剩下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陈景恪叹道:“核心就只剩下十来人,大半都是老人,新生代就剩下我一个。”
“老人们决定留下为家族守墓,然后让我来大唐。”
这个解释依然有着巨大漏洞,比如为什么不让他带一些相关书籍回来?
这样岂不是更方便?
可李世民知道有些问题无法深究,既然陈景恪不愿意多说,那就当没有发现好了。
只要陈景恪愿意为大唐所用,就足够了。
所以他转移话题道:“你觉得现在我们去探索商洲合不合适?”
陈景恪想了想道:“不知道北方航道摸索的怎么样了?”
李世民说道:“已经探索道了商洲海峡(白令海峡)附近。”
“因为环境恶劣,我又严令他们不许随意跨过海峡,所以没有去对岸。”
陈景恪说道:“那就去吧,一点一点摸索,重点是寻找我曾经说过的那几种作物。”
李世民精神一振,道:“好,我马上就命人做准备,二三月出发,到达商洲海峡时刚好是夏季。”
“北冰洋天气转暖海冰融化,刚好可以驾船渡海。”
这方面的事情陈景恪懂的并不比李世民多,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从皇宫回来,他仔细回忆前世看过的相关信息。
然后发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很多事情他都已经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了。
就比如眼下的探索商洲之举,他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这几年大唐大力发展水上力量,海船和下饺子一样的下水。
除了海军和商船,探险队也不下五十支。
这还是官方的,私人探险队也不在少数。
海上需要注意哪些事项,这些人早就摸索清楚了。
比如要吃绿色蔬菜补充维生素防止坏血病,再比如其他的一些东西。
这些细节要么他早就告诉了别人,要么这个时代的船员们早就自己总结摸索出来了。
至于别的什么东西,他完全就不知道了。
尤其是航路上的具体情况,别说这辈子,上辈子他都不知道。
他对世界的了解还停留在地图上,具体航路只能靠探险家们一点点摸索。
还有各种补给站之类的,都必须探险家自己想办法寻找合适的地方,然后一点点建设。
这些补给站才是航路上的生命线,维持着大唐在海上的一切活动。
这些年大唐对外探索其实主要也就在干两件事情。
一是一点点填补地图上的空白,二建立各种补给站。
收获也是很丰硕的,至少在亚洲区域,到处都是大唐探险队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