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观也可以说是顺势而为。
朝廷支持静云观的目的也很简单,一来有助于教化当地土着,二来在道教创造新的山头。
现在有孙思邈和陈景恪在,有多少山头都没关系。
待将来两人都不在了,这些山头能确保道教不会再统一在某一个人麾下。
且静云观也是表率,告诉其他的小派系,只要你们敢走出去,就能获得发展。
因为他的成果,那些小教派也确实和打了鸡血一样,一个比一个积极扩张。
现在道教布道者遍布大唐周边各个地区,东南海岛、西南原始丛林、北方荒漠,西域……
有多少成果且不去说,这些布道者的存在本身就具备巨大意义。
可以收集各地情报,可以向外宣传大唐的强大和主张等等。
而华夏文明这个概念,也正是通过他们,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
尉迟循毓长期不在京城,且又是武将很少关心这些事情,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不过对于好兄弟的关心,陈景恪还是很高兴的。
一番解释过后尉迟循毓恍然大悟,道:“没想到这么复杂,看来我还是老老实实当一个武将好了。”
秦怀道摇头说道:“等你的位置足够高的时候,这些事情是必须要关心的,否则会寸步难行。”
尉迟循毓不在意的道:“不是有你们吗,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交给你们,我只负责冲锋陷阵。”
如此众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尉迟循毓继续说道:“西南无战事,所以明年我准备去西域。”
“阿翁说未来的主战场就是那边,我提前过去可以抢占先机。”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陈景恪正想附和,却听秦怀道说道:“明年比较可能动兵的是漠北。”
尉迟循毓惊讶的道:“漠北?薛延陀不是已经被击溃了吗,对谁动兵?”
陈景恪也同样很疑惑,不应该啊。
秦怀道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殿下召集东宫心腹讨论过此事,说咄摩支无法服众,薛延陀内乱近在眼前。”
“朝廷的意思是趁此机会彻底击败薛延陀,取消薛延陀汗国。”
“然后在漠北设置北庭都护府,负责经略整个北方直达北海,为后续开发做准备。”
尉迟循毓眼睛一亮,道:“太好了。殿下都讨论了,此事八九不离十,明年我先跑一趟漠北再说。”
这就是内部有人的好处,可以抢先布局,立功的机会也多。
陈景恪调侃的道:“可以呀,这样的会议都能参加,看来已经成为太子心腹了。”
在兄弟面前秦怀道也没有谦虚,得意的道:“那是,凭兄弟的能力,还不是手到擒来。”
众人大笑起来,纷纷夸他能力卓越。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他能成为太子心腹,和他的能力关系不大。
真正的原因有两点:
一是押注早,李承乾还没有获得朝野一致认可的时候,秦家就把所有筹码都压了上来。
二是出身,他是秦程尉迟三家联盟的代表。
当然,和陈景恪也有一定关系。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进入了东宫核心都是事实。
只要不是草包,靠着熬资历,未来出将入相都非难事。
说起短期计划,他只说:“没啥好说的,就四个字,按部就班。一边努力学习提高自己,一边等待侍奉好太子。”
这本身就是规划好的路线,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轮到程怀亮,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美滋滋的道:
“我也没啥计划,同样是四个字,按部就班。”
“把书院打理好,格物学发展好,顺便再把景恪说的工业化搞一搞,这辈子就这样了。”
陈景恪失笑道:“这可不简单,不论是格物学还是工业化,都是永无止境的。”
程怀亮悠哉的道:“管那么多做什么,终我一生能发展成什么样就发展成什么样,后面的事情自有后人去操心。”
陈景恪竖起大拇指道:“洒脱。”
程怀亮道:“别光说我们,说说你,明年有没有什么计划?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配合你。”
陈景恪笑道:“没啥计划,也是按部就班。不是计划的计划倒是有一个,不过这是朝廷的事情,书院不用动。”
程怀亮好奇的道:“能说说是什么事情吗?”
陈景恪道:“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具体不能告诉你们,你们也别去打听。”
三人点点头没有再追问,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陈景恪都说很隐秘,那肯定是大秘密,最好还是别问。
人生得意须尽欢,程怀亮三人喝的是酩酊大醉。
陈景恪虽然没有喝酒,却已然自我陶醉。
将三人送走之后,他趁着兴奋劲儿钻进了武舒的被窝,尝试了许多新姿势。
最终在武舒想要二胎的要求下,来了个大释放。
或许过年就是团圆的日子,没几天又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陈景恪面前。
“娉儿,你怎么来……不是,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啊。”
张娉轻笑道:“要给您一个惊喜呀,喜欢吗。”
陈景恪连连点头,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咳咳。”两人正说话的时候,旁边传来干咳声。
张娉俏脸一红,连忙道:“真人,这是我阿翁。”
陈景恪转头看去,这才发现旁边站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道长。
听到她的介绍,想到之前她说的家庭关系,顿时就知道这老道长是谁了。
也连忙行礼道:“晚辈陈景恪见过真人。”
张孝准微微颔首道:“免礼,我来拜访一下教主他老人家。”
张娉掩嘴轻笑起来,张孝准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陈景恪,道:
“不知道教主方不方便?”
陈景恪不知道这俩人再卖什么关子,但也没有多想,说道:“师父就在观里,我这就带您去见他。”
张孝准矜持的说道:“面见教主岂能如此草率,还是想通报一声吧。”
陈景恪说道:“嗨,外人自然要通报,咱们是自家人无需这么多俗礼,要不然师父也会责备我的。”
对这句话张孝准很是满意,不过面上依然保持严肃,道:“如此我就失礼了。”
陈景恪也有点看出来了,这位张真人有些紧张。
不过想想又觉得很正常,毕竟孙思邈的年龄和江湖地位都在那。
来拜访他的人,差不多都是这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