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巧了,姚夫人这几天从不来锁春台,你一来她就来了。”太后冷笑,“也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母后不妨见一见,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要知道,前几天光明殿的事情,与她也脱不了干系。”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让人将姚夫人请了进来。
姚夫人进入殿中,给沈澈和太后请了安,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启禀殿下、太后,臣妾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禀告。”
“哦?什么要事?”太后问道。
“臣妾要揭发陆良人,身份为宁宫细作,现已有人证物证。”姚夫人开口说道,“此事乃是臣妾前几日从罪婢云瑶口中得知。”
沈澈在听到陆映泉身份为宁宫细作的时候,瞳孔骤然紧缩,眼眸中涌起一股滔天怒气。随后听说是从云瑶口中得知,心中继而一紧,不由得担心云瑶迫于无奈出卖陆映泉。
对沈澈来说,他对云瑶所有的认知都是来自顾清铭和陆映泉两人的讲述,并不是绝对的信任,因为他觉得,人的心都是会变的。当日在光明殿里,陆映泉放弃了云瑶,也许云瑶就有可能背叛陆映泉。
“一派胡言。”沈澈冷声说道,“既然是前几日就得知了这件事,为何现在才来禀告?你不是不知道宁宫细作事关重大,如此拖延,你到底是何居心?”
沈澈一开口,就将这罪名落在姚夫人头上,想让姚夫人自乱阵脚,从而化解陆映泉的危机。
“回殿下,臣妾是因为太惊慌,再加上前几日殿下不在宫中,太后娘娘生病,陆映泉在宫里横行霸道,臣妾担心此事无人做主,所以才拖到今天,等殿下回来再禀告。”
姚夫人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倒是让沈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陆映泉手中的确有他给的令牌,而且也得了他的允许,可以为所欲为。
太后大概看出了沈澈的心思,不过她已经知道了陆映泉的身份,所以对姚夫人的话不置可否,并不怎么相信。但是,她也想看看陆映泉到底怎么从这细作的身份中脱身。
思及此,太后说道:“澈儿,既然姚夫人如此肯定的来揭发此事,说明她手中的确有一定的证据,何不看看她所谓的证据是什么,再行定论?”
“母后说的是,一切但凭母后做主。”沈澈点头说着,可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若是事情真的对陆映泉不利,他可能当真要做一回昏君了。
“去把陆良人请来,哀家想听听她有什么说法。”太后对身边的无双说着。
无双领命,正打算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内侍恰好进来禀告,说是陆良人在外求见。
话音落下,殿中的气氛骤然变化,姚夫人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觉得陆映泉这是自投罗网。
很快,陆映泉带着丝丝进来,仪态端庄的给太后和沈澈行礼,似乎并不知道之前这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良人,你来的正好,哀家正要派人去请你。”太后说道,“姚夫人刚刚在哀家面前揭发,说你是宁宫的细作,并且有云瑶为证,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了太后的话,陆映泉一阵讶然,紧接着矢口否认:“太后娘娘,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不知道姚夫人怎么会在此胡言乱语?”
“陆映泉,是不是我胡言乱语,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可是你的贴身宫女云瑶亲口承认的。”姚夫人并不知道陆映泉到底是不是细作,但是她知道陆映泉不会这么轻易承认,所以就把云瑶搬出来。
陆映泉脑海中算了算时间,距离云瑶写信的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也许墨水还没有褪色,所以她必须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陆映泉说道:“说起云瑶,臣妾最近要是查到了不少事情,姚夫人正好提起,那么姚夫人想不想听听臣妾查到了什么?”
“好啊,我倒是想知道,你查到了什么。不管你查到什么,都不能改变你是细作这个事实。”姚夫人以为自己赢定了,而且光明殿的事情也的确与她无关,所以她不怕陆映泉查到什么。
“启禀太后娘娘,安兰已经承认,光明殿失火那日,就是她假传太后懿旨,把云瑶叫出玲珑阁。而指使她这么做的人,就是姚夫人。”陆映泉冲着姚夫人嫣然一笑,继而转头,对太后说着。
太后原本以为陆映泉会当着沈澈的面,把姜怡供出来,可是没想到事情如此反转,陆映泉供出来的不是姜怡,而是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