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卿看着自己的父母如今受苦,内心多有愧疚,道了句:“此事的确因我而起,我甘愿受罚。”
有句话说的好,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韶子卿这迟到的悔意,确实是有些晚了。
江醉瑶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气头正盛之时,一言不发。
韶子卿瞧了瞧父母,又道:“父亲和母亲先回去歇着吧,我单独与醉瑶说几句话。”
韶江和蒋氏自是不会阻拦,起身步履阑珊的走了出去。
一旁的李晏给灵卉递了个眼色,灵卉也跟着李晏出去了,人一个接一个的走了,翠云抱着孩子瞧了瞧惜纭,两个人也出去了。
当即,屋子里就只剩下江醉瑶和韶子卿两个人。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江醉瑶和韶子卿谁也没开口说话,各自的脸上含着各自的情绪,就那样无声的坐着。
过了一会儿,韶子卿冒出这样的一句话:“为什么要骗我?骗我说那孩子是秦南弦的。”
江醉瑶眉头一紧:“事到如今,你还怪我?若不是你当初那般待我,我怎会骗你?”
这是韶子卿最懊悔的地方,从前他对江醉瑶做的种种,他都可以找到理由自圆其说,可伤害孩子的事,他百口莫辩。
倘若江醉瑶没有骗他,他怎会去害自己的孩子。
韶子卿沉了口气:“我没怪你,我……我只是……”
这话说的有些支支吾吾,韶子卿不知该如何说,如何表达。
江醉瑶也不想听,声音比方才更冷了:“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
这话虽短,却包含了太多。
这孩子本就是韶子卿强迫了江醉瑶才怀上的,余下的话,便什么也不用说了。
江醉瑶冷漠着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同不同意和离。”
严肃而冷漠的话语,让韶子卿知道,江醉瑶是认真的,不是气话。
“我不同意。”,四个字,韶子卿说的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这样的回答,对于江醉瑶来说并不意外,但也属实是让她觉得不快。
但和离这件事,江醉瑶已不想再过多纠结,当即道:“你若不同意和离,那我今日就与你说个清楚。”
江醉瑶早有此意,借着今日的势头便一并说了:“从今日起,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只借韶家一处屋院住着,每月付你韶家五十两银子,全当是付你们韶家房钱和伺候我下人的银钱。”
如此,江醉瑶便是要与韶家划清界限了。
韶子卿眉头一皱:“你这是何必?”
江醉瑶眉眼清冽着回道:“你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愿与我结为夫妇吗?我倒是也有心与你一刀两断,但你不同意和离,那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不白用你们韶家一针一线,更不白吃你韶家一菜一汤,五十两银子足够东院一个月的花销,甚至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