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子卿也不是第一次扎针,抬手按着手背上的棉芯,道了句:“我饿了。”
江醉瑶点了点头:“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让手底下人去吧,你自己去,不安全。”,韶子卿淡淡的回着话,话落,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江醉瑶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出了那道门,江醉瑶才敢卸下故作沉稳的模样,大大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呼了出去。
幸好,她长了心眼儿,杀了那个人,不然若是放那人走了,只怕此时此刻,国玺非但不会被那人窃走,她也就暴露了。
依着韶子卿的脾气,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幸好,幸好啊!
江醉瑶的心里一直是后怕的,直到走出去好远,心里还在掂量着这件事。
摸了摸头发,原本插着发簪的地方落了空,揉捏着发丝,江醉瑶再一次忐忑的咽了口吐沫。
一个人,与她无冤无仇,毫无瓜葛,她却把他杀了。
这是她的第一次,也知自己的不讲道理,但却也是无奈。
若当时不杀他,放他走,那她日后在韶子卿身边的日子就难过了,韶子卿保不齐会如何待她,她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那人死前狰狞的模样,在江醉瑶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这种带着强烈的负罪感的折磨,让她很难受,无比的难受。
这时,赤嵘回到了房中,急匆匆的赶回来,难免有些呼吸不平稳,站在韶子卿的身边道:“少爷,东西放好了。”
韶子卿烧的脑子发沉,不过还算清醒,问了句:“你确定藏好了?”
赤嵘点了点头:“按照少爷原先的吩咐,藏好了,那个地方绝不会有人发现。还是少爷聪慧,未卜先知的猜到会有人窥视国玺,做了这一局。”
韶子卿云淡风轻的回道:“那可是庆国的国玺,整个鄙国前阵子为它起了不少乱子,如今落到我手里,必然有人安耐不住,但我万万没想到,竟是我们自己的人,你不是说那些人的底子你都查过吗?怎么还是出了事?”
“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少爷降罪。”,赤嵘微微低着头请罪。
韶子卿却依旧淡淡的回道:“罢了,决不许有下一次。”
“是。”,赤嵘应了一声。
看着窗外热辣辣的阳光,伴随着声声绵延的蝉鸣,韶子卿的目光渐渐深重,声音也逐渐冷了下来:“我本以为,会是外面的人来偷国玺,算来算去,人却在我们当中。”
“如今看来,少爷这高烧也并非是偶然的,许是有人想趁虚而入。”,赤嵘的话提醒了韶子卿,韶子卿眯着眼想了想,言道:“看来,你和江醉瑶想到一起去了。”
赤嵘点了点头:“夫人精通医术,定是早有察觉,但却从未与属下说过。”
韶子卿半点不觉可疑的冷笑道:“呵,那个女人心思深着呢,连我都看不透,更何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