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瑶脸色骤然一沉,冷道:“从前我之所以落得水性杨花的骂名,被整个肇京所厌弃讥讽,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这样挑明的话,江凝瑶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十分洋洋得意的抿唇一笑,言道:“说到底,姐姐还要感谢妹妹才是,若无妹妹帮衬,姐姐怎能嫁进韶家的门?又怎能坐享荣华,成为太后身边的红人。”
坐享荣华?呵呵,江醉瑶如今的日子,哪里是坐享荣华?
若方才从前,江醉瑶定是要破口大骂的,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江凝瑶这几句冷嘲热讽又算的了什么?江醉瑶云淡风轻的回道:“你当初之所以那般算计我,不过就是为了顶替我入宫为妃,如今你成了皇帝身边的宠妃,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江凝瑶听了这话笑的更加放肆了,江醉瑶岂能让她这般得意,便将下半句吐了出来:“只是又如何呢?说到底,你也只是汐嫔,放在寻常人家,不过就是个妾罢了。”
话音一落,江凝瑶果然面上所有的得意都散了,换做一副不悦的模样。
江醉瑶非但没有停止,语气更是加重道:“不过就是个宠妾,有什么可洋洋得意的,就算为皇帝生下皇子,皇帝老来得子高兴的很,可孩子却养在皇后膝下,这怕是你最痛的地方吧?”
这的确是江凝瑶最不可提及的逆鳞,平日里她身边的宫人连提都不敢提,旁人也更是避讳着这事不说,偏偏江醉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越是这样轻飘飘的语气,便越是让人最气了。
江凝瑶明显怒了,握紧了广袖的衣角,怒道:“但比起姐姐如今颠沛流离来说,可是要好上许多。如今韶子卿已叛国,你也与他同流合污,你可知此事给我们江家带来何等祸患?父亲在朝为官,因此事受了多少牵连?若无我这得宠的女儿在皇帝跟前进言,怕是江家就要被你给毁了!”
江醉瑶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你如今是江家的功臣,那也必定是深受父亲器重,真是好事一桩,我恭喜你。”
江醉瑶越是这般不在乎,越是这般顺从,便越让江凝瑶气不打一处来。
而后,江醉瑶又道:“你如今所拥有的,我根本就不稀罕。从前的江醉瑶太蠢,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我若是能早些,你觉得你能入宫为妃?呵呵,你别忘了,我只用了一计,便可让你幽禁数年,纵使你当时身怀皇嗣又如何呢?”
江凝瑶愤恨的咬了咬唇,每每回想当初被江醉瑶算计,她都要恨得咬牙切齿,那数年的幽禁,她受了很多苦。于此,江凝瑶怒道:“所以本嫔今日才要来见姐姐一面,就是要告诉姐姐一句话,这笔账,本嫔会与你慢慢算清楚的!”
“呵呵。”,江醉瑶冷冷一笑,笑的满不在乎,笑的冷嘲热讽,更是笑的目中无人。
江凝瑶狠狠的咬了咬牙,恨不得此刻就将江醉瑶的嘴撕开,更恨不得甩她几百巴掌,打的鲜血直流才解恨!
可是,她终究不能这么做。
江醉瑶笑意散尽了,脸色渐渐转冷,冷到带了几分杀气:“你可别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你真当你东山再起我便拿你没办法了?”
江凝瑶不屑道:“你?就凭你现在?呵呵,还真是敢说大话。”
江醉瑶半点不虚道:“我从来不说空话,当初只用一计,便可让你许久不得翻身,更让你诞下皇子不得傍身,而且我还是个宫外人。所以你当我没有杀你的本事吗?只是不屑于杀你罢了,毕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与其一刀杀了你来个痛快,倒不如让你现在深处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