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归晚胆战心惊地看着对面,心中不断刷屏到底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屋子里有了个不认识的人的时候,却听到了细碎地,像是揉在水里的哭声。
哭声不大,不注意甚至都听不出来,秦归晚将灯打开,一看,却是邱妙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邱姐——邱姐?”
秦归晚赶忙关了房门走上前去晃了晃邱妙竹:“邱姐,怎么了?你刚才不是睡着了么?怎么起来了?”
邱妙竹低着头一语不发,秦归晚也摸不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只好陪在邱妙竹旁边。
“你说,温柔先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秦归晚一呆:“什么?”
“他——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蒋勤先生吗?”
邱妙竹低着头猛地嗤笑一声,而后又没了动作。
“邱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更何况你这么优秀,总会有更好的,更适合你的人等着你的。”
话刚说完,邱妙竹便摇了摇头。
“归晚,你不懂——你不懂。”
“我怕他,在什么我不知道的时候会奔向耶稣啊……他,太极端了。”
秦归晚听着面前醉鬼的话,心道:不是说温柔先生是世间少有的温柔的人,怎么现在又是极端的人了?
邱妙竹仿佛是听到了秦归晚心中所想,缓缓地,语气中带着黏连:“他啊……对别人温柔,因为,他爱所有人。但是,他对自己,很严苛啊,严苛到疯狂。”
邱妙竹嘴里嘟嘟囔囔,秦归晚没听太轻,就是嗯嗯地回应着她,又将人带回了床上,给她简单地卸了卸妆后盖上了被子。
“姐……别想了,快睡吧。你太累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让皱着眉头一直嘟嘟囔囔的邱妙竹瞬间安静了下来,秦归晚见此也放心了不少。
“那么,邱部,晚安。祝您好梦。”
……
清晨,医院。
沈宜嘉搀扶着朝槿在小花园里慢慢走着,习镜跟在最后面远远的看着二人。
“妈,你这个疗程的治疗已经完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上次不是说了吗,没什么想去的。倒是你,你赶紧找个人家,圆了你妈我这辈子的梦。妈做梦都想让你好好的,每天幸幸福福的,不愁吃喝,想去哪就去哪。”朝槿拍了拍沈宜嘉的手微微笑道:“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会出什么大差错儿?不过,你看有时间可以的话,妈想去美术馆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