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安平公主受伤的那只手,纱布上的血迹已经晕染开来。
她平日里一头打理的极好的秀发,在和秋月撕扯的过程中变得乱糟糟如同一个鸡窝。
身上的衣裳,皱的皱,破的破;整个人那里还有丝毫公主的形象。
全然一副疯子的模样。
而被安平按在地上的秋月,也没比安平好多少。
头发乱了,衣衫破了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时,她此时竟然瞪大了眼睛一动也不动。
正好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钻进了苏漠的鼻尖。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走上前去,拨开那些如木桩的一样站在的差役,伸手在秋月的脖颈间探了探。
目光陡然一沉。
死了!此时,在公堂外围观的程诺也察觉到了异常。
当下她懒得去管那么多了,直接从外面跑进公堂,将安平公主从秋月身上推开。
随后又是摸脉搏,又是探鼻息,又是听心跳的。
这一套动作做下来之后,她看着苏漠微摇了一下头。
表示没救了。
苏漠接受道这个讯号之后,抬眸看向了程诺的身后。
程诺秒懂,转头接对着公堂上的太子和陆东星等人说道:“死了。”
这话一出,太子和陆东星等人的神色立即一沉。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再次哗然。
“死人了?”
“天哪,安平公主竟然当众行凶。”
安平公主听了程诺的话后,先是一愣:“死了?”
随即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说道:“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好!”
她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还说的特别大声。
萧宣的脸色顿时更沉了。
他现在纵使有心想清场,也不能轻易将人给驱赶离开了。
陆东星楞过之后,立即吩咐其他差役,将整个大理寺都封锁起来。
不能轻易放人离去。
今日安平公主状告本就一场闹剧。
最后竟然还闹出了人命。
这若不把凶手抓出来绳子以法,可不好收场的很。
苏漠面上的神色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一个大活人,好端端就这么她们眼皮子底下死了,这事儿换谁身上都不会有好脸色。
虽然死的人市区约,她曾经还恨过的秋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心中那点恨意早就被消磨干净了。
因此对于现在的秋月,她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漠然。
按照常理来说,这秋月死了跟她也没多大的关系,但是偏偏这人是死在她面前的。
这就让她不得不在意起来。
想到这里,苏漠的目光看向了公堂外的众人。
那个真正杀害秋月的人,或许就在他们当中。
只是让苏漠想不通的是,那个人杀秋月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让安平翻不了身,还是说他的目的其实是另有其人,秋月只是躺枪的?
对此苏漠没有丝毫的头绪。
而程诺这边,她瞧着陆东星再忙着封锁现场,无暇顾及秋月的尸体。
于是便临时客串起了仵作的身份。
她先是将秋月的尸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从正面来看,无任何明显外伤。
死后的表情有些惊恐,看上去像是被直接吓死的。
但是程诺明白,事情肯定没有她看到的这么简单。
于是再确认了尸体无任何明显外伤后,程诺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副手套待在手上。
然后便对着秋月的尸身,开始上下其手的摸了起来。
因为她和苏漠猜想的一样。
安平公主虽然看上去像是凶手,但一定不是真正的凶手。
因此,程诺很快便在秋月的脑后的头发里找到了一处撞击伤。
于是她将秋月翻了个面。
然后扒开她脑袋来后面的头发,隐藏在的头发里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在了程诺的视线里。
她观摩了一下秋月脑袋后面的伤口,比划了一下伤口不算太长。
跟她的大拇指差不多的长度。
虽然看着很骇人,但是伤口其实非常浅,并不足以致命。
至于毒...
想到这里,程诺用手指沾了一些血迹。
先是仔细的看了看,随后拿到自己鼻尖闻了闻。
是比较寻常的血腥味,因此也可排除身中剧毒,突然暴毙的可能。
之后她又在秋月的身上其他的地方摸索了一番,确认除了秋月脑后的伤,便再没有了其他的外伤。
这让她不禁开始沉吟:脑袋后面的伤不是致命伤,身上也没有中剧毒。
那这个秋月是怎么死的?
程诺忍不住开始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直居高临下看着程诺一系列动作的苏漠。
眼尖的在秋月的头发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在闪着冷光。
于是她弯下腰,伸手在秋月的头发里找了找。
不多时,一根银针的针尾便出现在了苏漠和程诺的视野里。
瞧着扎在秋月脑袋上的针,程诺瞪大了眼睛。
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阴影。
她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古装剧,尤其是喜欢看帅哥美女多的古装剧。
她至今犹记得,在一部电视剧里。
女反派将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砍手砍脚,挖眼拔舌,最后用一根银针结束了他的性命。
当时看到那个画面后,让她忍不住恐惧了好久。
以至于让她现在看到银针都心有戚戚。
没曾想,有一天她居然会当面碰上类似的事儿。
只见,再程诺震惊的目光中,苏漠面无表情的将那个银针从秋月的脑袋上慢慢的拔了出来
等到彻底拔出后,两人这才发现这银针竟然有她们的手掌那般长。
苏漠反复打量着手中这跟细软的银针。
心中有了决定,这东西不可能是从外面射进来的。
不然她定有所察觉,如此便说明,她先前的猜测是错的。
真正的凶手,其实藏在方才上前拉架的那些人当中。
苏漠之所以首当其冲的排除安平公主,究其根底是因为她没有丝毫内力。
这根银针是凶手方才趁乱,裹着内力直接扎进的秋月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