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说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奈何投了个好胎,亲爹是两广太守,朝堂上还有个亲哥是个御史,皇帝面前的红人。
两广偏僻,没什么好玩的,但这位公子哥却可以在秦淮作威作福,碍于他的身份,也真的没几个人惹得起他。
他出门没带几个侍卫,可这秦淮两岸谁不认得他,谁又敢得罪他呢?
于是在他喊着让老鸨把师允抓起来,并且贼心不死想要来抓羽芜的时候,老鸨心一横,想着索性这位爷实在得罪不起,而这傻小子又是一个人单枪匹马。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一举两得,既讨好了那位爷,傻小子被抓起来之后,那一万两银票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于是她挥挥手就喊人上来。
羽芜呆愣地看着她,平时老鸨对她们说不上好,倒也从没有过于苛待,可最后还是……
一场闹剧过后,她几乎万念俱灰。
粗使下人们很快上来,能在这地方待下去的,多少都会些拳脚功夫,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兼职打手。几乎是瞬间就与师允缠斗了起来。
老鸨丝毫不担心外面的战局,转身死死抓着羽芜的胳膊把她往房间里推,羽芜扒着门框,可老鸨却想将她推给暴怒的禽兽,以此平息他的怒火。
可就在僵持中,老鸨的手突然被人重重推开。
羽芜身子被带的晃了一下,随后就被揽在怀里。
“抓紧了。”
羽芜还没有反应过来,师允已经带着她破窗而出,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逃之夭夭。
他们没敢继续去客栈,羽芜蒙住脸,他们租了一个小院子,暂时住进去。
大概安顿好,终于有机会坐下来谈话,羽芜才问师允,“你今天准备来做什么?”
那时候明明不是师允惯常来的时间。
师允闻言有些兴奋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我筹齐了钱,今天准备找那女人替你赎身的。”
羽芜想笑,眼泪却先流出来。
她平息了一下情绪,才玩笑着道:“倒是给你省钱了。”
师允摸了摸后颈,他也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哦,”他突然开口,“应该是给你省钱了。”
“什么?”羽芜疑惑道。
师允有些失落地偏了偏头,“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但是我还有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没有告诉你。”
羽芜手一顿,垂下眼睛,声音都压低,“什么事?”
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无疑闪过了很多猜想,诸如师允其实已经结婚生子,诸如他之后并不想带着她,可尽管她想了无数个答案,真正的答案出来的时候,还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