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盯着曲文君离去的方向，季清逸耳边还在响着他转头对自己低语的那一句话。

明明就是再敷衍不过的一句话，让谁听见都会知道那已经被重新咽下的话是不可能再被说出来了。

所以想到了这一点的季清逸，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眯了起来。

“二哥？你在看什么？”杨帆说了几句话都没有得到回声，不怕死的就直接伸出手到季清逸的眼前晃了晃。

在季清逸看过来的目光下，一脸无害的解释道，“我叫了你好几声，是你没有理我的...”

闻言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莫名而起的火气的季清逸沉声开口，“杨帆，你最好说出你还在我面前的理由。”

本来就被曲文君给弄得莫名其妙的季清逸眼下绝对是在迁怒，不过谁叫杨帆每次都喜欢往枪口上撞得呢！

“啊？”本来想装傻糊弄过去的杨帆在季清逸看过来的眼神下果断的胡诌了一个理由。

“啊，是这样，我就是想问问二哥你是不是还不参加今年的中秋聚会？”杨帆指的十四号那天的大聚会，这也是明知故问的借口。

脸上更是一副明摆着知道答案的样子。

所以趁季清逸还没有说出让他后悔的话来之前，杨帆就迫不及待的溜之大吉了。

他可不想再去公司待上几个月，整天被顾念希那厮埋汰不说，还错过了秦枫和石良之间的小道消息！

“碰！”懒得去理不靠谱的杨帆，季清逸无奈的把不爽都发泄到了门上。

重新回到桌前的季清逸在拿起笔的那一瞬间，先前的种种思量顿时就被抛之脑后了。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只要是一提笔抄写心经，不管是多扰人的困惑他都能云淡风轻的给忘到一旁。

不过他很少会因为要去静心而提笔抄写心经，可见是这次曲文君的欲言又止让他忍不住的去多想了。

短短一篇经文被季清逸写了一遍又一遍，字迹更是一遍比一遍的潦草，那四分五散的落到地上的宣纸就像是打乱的心一样散落各处。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季清逸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匆匆扔下毛笔，任墨渍洇满宣纸。

仰起头闭上双眼深深地吞吐出一口浊气，季清逸才慢慢睁开眼睛。

看着满地狼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失控过了。

一瞬间回归原本，恍如潮水退却之初，满地狼藉不过是在提醒季清逸先前有多失控。

微微敛起的眸眼遮住了里面的幽深，那曾被曲文君称之为深渊的眼底，古井寒潭，微波乍起。

或许是因为今天曲文君那不同寻常的支吾其词让季清逸突然间发觉，他似乎，有些过了。

想着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和曲文君的来往，好像有些东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更确切一些的说，他好像被某种存在给牵引着在向着曲文君靠近。而这种牵引让他无法防抗，也不能避开。

作为一个商人，季清逸向来坚信事出反常必有因，所以由不得他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