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之地,宋家。
已经来宋家接连下了几天的棋,李柏菊自然对宋家很是轻车熟路,但今日晚间来,李柏菊却好似有些迷路的感觉,并非他走错了地方,而是宋家内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多到处处都是人。
来到宋愀的书房,李柏菊发现宋愀的气色明显的没有之前的几日好了,李柏菊便问道:“宋大人,这一脸的疲倦之态怎么了?难道是昨夜又与那个没人操劳一番。”
宋愀此时正在书房内,正轻轻的修剪着一盆不知名的小花,他修剪的很认真,就算是李柏菊对他说话,他也没有抬头理会。
见状,李柏菊又说道:“怎么?老头你是不是太老了,一夜的风流之后,耳朵聋了?”
没抬头,宋愀只是轻声道:“老夫下面那玩意要是活着的话,也应该一百岁了。”
放下手中的剪刀,宋愀抬头看着李柏菊道:“可是他八十岁的时候就死了。”
李柏菊笑道:“嘿嘿,老大人还真是风趣,那你这气色可真是不太好,要不要找个郎中瞧一瞧?”
宋愀摆手道:“用不知道,这几天家中回来的崽子有些多,老夫不过是多见了几个,弄的有些喜怒不定,所有显得有些疲惫罢了,李大人不必欣喜。”
李柏菊疑惑道:“欣喜?我欣喜什么?”
宋愀白了一眼李柏菊道:“辰旸那小子,把你放倒南岭,不就是盼着我死么?”
李柏菊连忙道:“哟,按照您老这么说,我不成了催命鬼了?”
宋愀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吧,你这催命的小鬼很难缠啊,要是之前的冯南离,老夫兴许还能活个几十年,但换了你,老夫可真就是没准哪天就嗝屁了。”
李柏菊伸手挑弄了一下那盆不知名小花上的叶子,随后笑道:“老大人这么说,李某还真是有些愧疚啊,毕竟您可是上柱国,那可是国之柱石,李某害您,不等于害我大乾么。”
厌恶的摆了摆手,宋愀道:“你就别跟老夫废话,老夫懒得理你。知道你来,我很多事都选择了放手,不与你真面交锋,但你这小子是在找不到和老夫交手的门道,竟然每日跑来和老夫下棋,消磨老夫的心血,你道也是个无所不用其极之人啊。”
李柏菊嘿嘿一笑,回道:“谢老大人夸奖,但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玉狐狸,或者伪君子也好。”
但随后,李柏菊又出言问道:“老大人今日把这么多的晚辈喊了回来,是所为何事?难道是要交代遗言?”
宋愀眼皮微抬道:“你想的美,老夫这不是为了让你安心么,家里人都回来,也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老夫没什么小动作。”
李柏菊道:“老大人多虑了,谁会怀疑您呢?”
宋愀是在有些难以忍受李柏菊,随后带有一丝怒意的说道:“辰旸如此信任你,还真是信任的对了。”
宋愀将那盆不知名的小花放在一旁,他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受伤的的泥土,一边盯着李柏菊道:“林邑的重兵已经在边境和宫炎心打了起来,那边的战事焦灼,可你小子还有闲心每日来我这跟我下棋,你不是看着我还能是干什么呢?”
将手中的手帕赌气一般的仍在了案几上,宋愀继续道:“你放心,老夫不会有什么动作,要不然就我宋的这点基业,还真不够我们折腾的。”
而李柏菊见宋愀的脸色却是不好,便轻声道嗷:“老大人,那今日就不下棋了,咱么喝茶吧。”
宋愀则回道:“怎么,李大人带来了些好的茶叶么?想让老夫品鉴一番?”
李柏菊笑了笑:“上宋大人府上喝茶,我带什么茶叶啊,而且我听说,宋大人还有点私藏的云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