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又不是妖魔，而且你有那些凡人修士保护，难道还怕自己被炼了不成？”

白辰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风，总跟她怼，她忍无可忍的拉起他的胳膊，将他拽到院外。

“白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根本不在乎晴空的性命！”

“你什么意思。”

他眉头立刻蹙起，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问你，炼魔阵成需要什么条件。”

“大量的祭品，需要全城半数生灵为祭吧。”

“不，炼魔阵炼的是魔气，并不是数量。城中妖魔数量虽然不少，但大多是些修为浅薄的小妖小魔，安寰根本看不上那种程度的祭品，他想要的祭品只有一个，城中唯一一个身怀巨额力量却无法运用、足以打破整个大阵平衡的存在。”

“你说的难道是？”

“没错，安寰想要的祭品就是晴空。”

“——？！”

“安寰会杀了晴空，然后拿他的力量和魂魄去炼魔，如此炼魔阵才会成。所以你要炼魔阵，就是在要晴空的性命。”

白辰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你……不是在骗我吧？”

“你觉得我会拿晴空的性命开玩笑！”

她忍不住拔高音量，但又很快压下心头的急躁。

“且不说晴空自己的修为就已经很高了，单说他身上那个三千年修为的魔核，你觉得把全城小妖小魔的修为加起来能有三千年吗。”

“你怎么知道他——”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就说结论吧，你到底要力量还是要晴空活下去。”

“你这是什么愚蠢提问！”

白辰怒而拂袖，觉得自己被她看轻了。

他怎么可能不顾晴空的安危去要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力量。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驳斥就看到晴空站在不远处一脸微笑。

虽说苏灵儿是拉他跑到了院子外，但这个距离太近了，也就一墙之隔，他们谈话又没有使用传音，只要不聋都能听见。

而晴空的耳力更是好到在城中任何一个角落小声嘟囔他名字都能听到的地步，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坦然上前，依然微笑的对苏灵儿说：

“原来是因为我。千羽姑娘，多谢你这么关心我，不过如果只是因为我，那就用不着为难尊主了。我的命原本就是属于尊主的，若是能以某种形式回归尊主身上，我很乐意。”

他是乐意，但是苏灵儿不乐意！

“被炼魔阵炼化，那是连魂魄都逃不出的，连转生的希望都没有。”

“真到了那个地步，只能说是命中有此一劫吧。”

“晴空，我现在真的很讨厌你这种自我牺牲的品格。”

她暗暗咬牙，她都已经向他们泄露了天机，怎么他自己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呢！

恐惧呢？

求生本能呢？

活着有那么糟糕吗！

她不知道的是，她并不是第一个向晴空泄露天机的人，晴空对此也没有避讳。

“千羽姑娘，其实早在我来绝雾山之前已经有人预言我此行会有危险。我虽不知风险为何，但在看到雾君的时候已经有所预感，如今听了你的话更是茅塞顿开，嗯……多谢你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