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桐刚走,端木华便进鹤鸣阁,看叶晨霜精神不错,便笑道:“我刚远远的看着有车马才走,谁来了?看太太今天精神还不错。”
叶晨霜道:“你倒细心,是墨家桐妹妹知我今日去不得,特意来陪我说了半日话。今日爹爹寿辰办得如何?摆了几桌,都是什么人参加的?”
端木华听到墨子桐刚走,又想起今日岳父专门让他看了墨子桐画的《远山图》,端木华看那画法技艺与那日所见无二,皆非本朝所有,便又将那些日子的疑心勾了出来,正在琢磨时,又被叶家几个兄弟请去与秦家人吃酒便再未多想。此时听叶晨霜问话,便懒懒的说道:“不过和去年一样,还是那些人,没什么特别的。”
叶晨霜道:“让你干啥去了,今年爹爹过寿,年年皆有新花样,怎么可能和去年一样,你根本就没操这个心吧!”
端木华叹口气说道:“真的和去年一样,你想想看,今年你病着,岳父岳母哪有心情大操大办,就是去的亲戚们也都知道你的情况,倒是好些亲戚赶着问你的病况,都说怕你嫌吵闹,也不敢过来看你。让你好生养病。”
叶晨霜听了默不作声,半晌方道:“你去罢,我也乏了。”端木华听了便仍回书房歇下不提。
且说那日私奔的男仆贾伟田与粗使丫鬟陶蕊儿,因各打了三十大板,一时便动弹不得,在屋内养了好些日子,这几日慢慢能下地走几步了。
这日,看管的婆子来报,陶蕊儿似怀孕了,究竟如何得请大夫看了才能知晓。
叶晨霜一听大吃一惊,忙问:“是何症状?”
那婆子答道:“陶蕊儿这几日只知道哭,刚打板子那几日下身流血,我们只当是打了板子所以并未留意,但这半个月过去了,外伤基本愈合,谁知仍在流血,有时肚子疼得满炕打滚,昨天又折腾了一夜,实在辨不明,所以来回太太定夺。”
叶晨霜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婆子道:“就我和李婆子我们两个看管的人知道,太太有吩咐,不让到处乱讲,所以我们不敢对旁人多说什么的。”
叶晨霜道:“知道了,你且回去先看着,不要让人寻了死。还和先前一样,如走漏一点风声,我只拿你两个问罪。”
婆子答应着出去了。半夏端着药却正好进了门来。
一时服了药,叶晨霜心下想到:自己一生最恨这种不明不白的偷情苟合,偏偏府里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打脸是什么,怎可轻饶,想到这却一阵头疼得厉害,心中也感觉闷得慌,遂让半夏将窗户打开,说头疼加胸闷得难受。
此时天已转凉,半夏看外面阴风阵阵,便小声劝道:“太太披上坎肩再开窗吧,着了凉身上更不耐烦了。”
叶晨霜听了扭头对半夏道:“正因觉得闷才开窗,要再穿了衣服岂不更闷,罢罢罢,不开了,你去着人把韩管家叫来吧!”
一时管家韩朔来到叶晨霜窗外垂手而立回道:“太太,您有什么吩咐?”叶晨霜此时正在翻看家规,半夏按照叶晨霜的意思一边记一边找着什么。
叶晨霜听韩朔在窗外回话,便道:“韩管家,你且等一等。说完仍旧查找家规再不说话。”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半夏拿着写好的册子递到叶晨霜手中道:“太太这回可找齐了,您看!”
叶晨霜看了看半夏记在册子上的东西,朝门外喊道:“袁妈。”袁妈忙答应着进来。叶晨霜将手中的册子交与袁妈道:“把这个给韩管家看看。”
韩朔接过袁妈手中的册子一看,原来是端木府家规上关于私奔的各种处罚规定,以及族里历年来对这类事情的处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