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义前些日子多方打听,偶然得知端木家帐房先生有些藏污纳垢的事,便欲以为此要挟从李陌尘处下手。
找人给李陌尘带了个话要他参与其中,哪知这李陌尘是个精明鬼,说道:“事可以做,但不能要人命,只讹几个钱了事,另外还需得找个帮手,事后也不得再与自己有任何联系。弄来的钱自己分文不取,只求个下半生安稳。”
黄义想:只要报了仇,出了气,先依了他再说,于是答应了李陌尘的要求。
此时黄义趁着酒劲说道:“我这里有个好买卖,只是差点火候,需得两位帮个忙。我这里有十两一锭的金元宝两个,算是订金。事成后三倍送到两位府上。两位若收下我接着往下说,若不收,那咱们就此打住,就当我没来过。”
严灿急忙接过话来说道:“甚事,黄老板快快说来,有钱赚当然是好事。”
黄仁瞅了李陌尘一眼方慢慢说道:“真想赚钱就得敢冒险,两位需得有点胆量才行。”
严灿听黄老板慢条斯理的,就有些着急起来,加之又喝了些酒,也顾不得其它,便说道:“黄老板才刚喝酒的痛快劲儿哪里去了,半天吞吞吐吐,究竟这钱要怎么个赚法?”
黄仁呵呵呵笑着,道:“看来严管事是个急性子,那我也直接了当地说,其实很简单,这买卖是空手套白狼,不需要本钱,所赚就是净利。”
严灿一听更来了兴趣,凑上前问道:“究竟是什么买卖?说详细点,快说快说,我这几日正缺钱,这可真是摔了个跟头捡了个元宝歪打正着了。”
黄义看着李陌尘笑着说道:“李先生,是你说还是我说呀?”
李陌尘本不愿掺和,但把柄被人拿住,也算是不得已上了贼船,心想:这事还是你自己说吧!我能少参与就少参与,实在混不过再说。
心里想着便自顾搛菜,边吃边回道:“还是你说吧,我这抓紧吃几口菜。”
黄义便放下筷子正色道:“那我可说了,听说过绑票吗?”
严灿一听绑票酒一下就醒了,结结巴巴道:“绑绑票,这可是杀头的罪。”
说完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接着说道:“这这 这我不干,我还有老母和弟弟,家里全指着我呢,我出了事儿我老母和弟弟谁来养。”
黄义将自己的手在严灿手上拍了拍说道:“兄弟,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也不会做,这事我前前后后都打听分析了,风险是有,但只要我们按照计划行事,成功的机率很大。”
严灿颤着声音说道:“黄老板你饶了我吧,我就当没听过这码事儿,我这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说着站起身就要脚底板抹油准备开溜。
此时黄义脸色便已经很难看了,说道:“李先生,看来你找来的不是做事的人呀!这事已然说出来了,按道上的规矩来还是怎么办?”
李陌尘一听,知道要按规矩这严灿定是不能活着离开这里的,便一把拉住严灿的手道:“严管事,你也是久在江湖上打滚的人,怎么连道上的规矩也不懂了。事儿你听了,订金人家也放这儿了,哪有这会子走人的道理。”
说着一手拉着严灿坐下一边又转回头看着黄义笑道:“黄老板,严管事大概是喝多了,你放心,我今儿把话放在这,今天能来赴你的约,这事我们兄弟俩就算是答应了,事成后按订金三倍的钱给严管事送来,我们再无往来,今后这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跟任何人讲。”
黄义听李陌尘说出这样的话,面色方和缓了些,便点点头道:“这个自然,道上的规矩我还是懂得的。”
严灿听到这,想挣脱李陌尘的手,奈何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瘫坐在椅子上,他俩个商量的计谋一句也没听进去。
当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严灿迷迷糊糊醒来头疼的像是要裂开,正在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时,一睁眼就看到他床头上放着一个紫色花鸟纹锦包裹。
严灿忙起身坐在炕上将那包裹打开,见里面却是一个髹黑漆绘着宝相花纹的匣子,匣子上放着两贯钱,又把匣子打开,见里面稳稳躺着两个金灿灿的金元宝。
严灿顿时清醒了过来,也想起昨晚的事,脑子里立即开始盘算着这事要不要告诉老爷和太太,或者直接上衙门里说给官府的人听。
正在思索时,就听得院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进来了几个大汉,严灿忙将那匣子盖上和两贯钱仍放回包袱里挽扎住,看屋内没有合适放这包袱的地方,便忙忙的将包袱塞进被窝里。
然后一个翻身穿上鞋正准备出门,迎面就和一个刀疤脸撞了个满怀,那刀疤脸扬手就给了严灿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严灿眼冒金星,他娘在隔壁屋听到院里有动静赶紧出来,正好看到严灿挨打,一下连哭带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