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喜正在欣喜时,后面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却是鸿来引着老爷骑着马,后面跟着太太与苏姨娘平日出门的车轿向这边奔来。
原来端木华接到信,怕两个孩子有闪失,也不敢与刑部说明,因此时是正月,天寒地冻,出了城四野茫茫无处藏身,添喜出城去后,端木华便领着府里人悄悄躲在城墙内等消息,见过了信上说的时辰添喜还未进城,才领着众人出了城来,见添喜无精打采回来又欣喜的模样,才敢出声叫他。
一时墨子桐和苏姨娘的马车停下,两个从车上下来,便扑到端木华身边,看端木华手中抱着亦朵,墨子桐一把抢过来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叫个不停,亲也不是哭也不是。
苏姨娘一看只有亦朵回来了,身子一软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道:“我可怜的宁儿,你在哪里呀,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呀!”
端木华看苏姨娘哭得伤心,便说道:“看今日情形,那伙贼人还是守约的,我们在远处都看到了,并未伤人,也按约定送回了亦朵,明日这时侯我们在此守着,亦宁也会回来的,放心好了,黑道也讲规矩,他们收了钱,应该不会伤人,姨娘且先别哭,这天也快黑了,城门就要关了,再不回去进不了城了。”
大家都各自上马,只有添喜的马怎么也不走,端木华看着那马说道:“看一下马蹄子,估计是让人动了手脚。”
众人听了忙抬起马蹄看时,果见一根长针扎在上面。
于是只得将那马的缰绳拉在手上,添喜和鸿来骑在一匹马上死拉活拽拉着那马往前走。
几个丫头搀着墨子桐、苏姨娘,抱着亦朵也都回到各自车轿里,一路回了府里。
到了次日,添喜又架了辆马车来到原处等着,足足一个多时辰,并未见人过来送孩子,添喜观察着每一个从他身边路过的人和车,却未见异常。
眼看着约定时间就到了,添喜心中波澜暗涌,想道:再不能发生昨日的事情了,被一个老婆子骗了,说出去都丢人。这会儿不管男女都得看得牢牢得。反正不能把大小组弄丢了。
正想着,一个十二三岁小孩走到添喜旁边问道:“你可是端木府里的人?”
添喜看着那小孩,疑惑地答道:“是,你是谁?”
那孩子听了一边递上一封信,一边答道:“那边有个人给了一文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添喜一听,忙接了打开信来看,只见信上写道:“孩子已送到府门口。”
添喜看完信,顺着那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四野空空哪有什么人?就问那小孩:“那人什么模样?”
那小孩一脸茫然道:“那人蒙着面纱,我也不知他长什么样?”
添喜接着又问:“你是谁家孩子?”
那孩子忙道:“我就住在城边上,我家姓焦,我爹是给人扛活的,今日我们几个正在院外放炮,来了个蒙面人,说给一文钱替他送这封信,因我个子最高,所以抢到手了,他用车带了我一段,停在那里让我自己走过来送信。”
说完,又气呼呼地说道:“说好的送完信还要送我回去的,怎么不守信先跑了。”
添喜道:“我带你一程吧!”说着让那孩子和自己骑在一匹马上,路过他家时将他放下,添喜看那户人家屋子平常,又看那孩子一脸实诚,想那孩子可能并未说谎,看他进了屋子,自己赶紧往府里奔去。
苏姨娘得知孩子被放在在府门外,此时正在君阳院端木华书房里,忙一路狂跑来到书房。
进了书房,只见端木华黑着脸,手里抱着孩子也不说话。
苏姨娘一把抢过孩子,只见亦宁一抽一抽,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苏姨娘一看就放声大哭起来,正在这时,墨子桐也急步走进书房,看到孩子这个样子,也跟着哭起来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端木华道:“因孩子丢了那日我们报了官,这几日只要是同岁孩子都会严加审查,贼人可能怕被查出来,咱们宁儿是裹了被子放在泔水桶里送来的,怕孩子哭,又嘴里给塞了东西,泔水桶又盖着盖子,宁儿怕是被捂的时间太长了。”
墨子桐道:“请大夫了没有,赶紧请大夫来看看,有没有办法?”
端木华叹口气道:“已经去请城里专门给孩子瞧病瞧得最好的孙大夫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孙大夫已经到了。孙大夫看了看情形,掐了一下亦宁的人中,只听一声哭声,那孙大夫忙道:“快快弄些白萝卜汁来给孩子灌下去,可能还有救。”
几个人忙去找了萝卜弄了汁子出来,苏姨娘一把抢过给孩子灌了下去,一时工夫,见亦宁呼吸渐渐平顺,众人才出了口气,悬着心略略放了下来。
端木华看孩子没事了,对孙大夫道:“孙大夫真是神人。”
孙大夫道:“神人不敢当,这情形我从未遇到过,之前有中煤气之毒的,今日小姐是长时间被捂在桶里无法吸气所致,并无其他办法,只得用中煤气之毒的法子一试,没想到奏效了。只一件,小姐不能顺畅吸气时间过长,可能会有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