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宫里大殿无一人值守,虽不能离去,不免悄悄议论起来。
“是不是反军要入京了,太子去了城门,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
“无旨不可乱行,万一惹怒天家,在这节骨眼上可是杀头的大罪。”
“皇上早先就去了行宫,太子此刻也不知去向,这宫里又空无一人,咱们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就是散朝也得有人说话才能散去啊!”
“要不然派一人去东门看看,到时皇上太太追究下来咱们大家一起向天家请罪。”
“派谁去?今日来这里的都是文官,武将早都去待命了,有些已经上了前线了,留在京城的也都在各城门口把着,咱们这些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要找就找个身体好的。”
“不行让谁家小厮去探查探查吧!”
正在你一言我一语时,就听有人一边往这边跑来一边高喊道:“大家快到城门上援军,东城门被攻破了,太子昨晚就接圣旨往蜀地接应皇上去了。”
恍如晴天打下的一声巨雷,众官一听太子昨晚就走了,一时乱作一团,有胆小的顿时瘫软在地上,年轻些的一听东门破了,便要冲上去卫国。
叶旬如和叶淘如一听东门破了,忙找到父亲对叶家桂说:“父亲快快回家去领着母亲和媳妇们出城避一避,想来那贼人从东门入了城,杀到城北也得些时日,先躲一躲再说,我们兄弟两个须得上东门去,否则妄为人臣。”
说完也不顾叶家桂阻拦,找到自家小厮各自骑上马就往东门方向奔去了。
且说叶家桂出了宫,宫外已经嘈乱不已,他找到自己那匹逾辉马跨上去就往叶府奔去。
当叶家桂领着一家老小坐着车往城外去时,叶太太在车上掀开车窗帘子向车外骑在马上的叶家桂喊道:“老爷,露儿还不知道呢!咱们去把露儿和斯阳接上一块走吧!”
叶家桂喊道:“端木府在城东,那贼人从东面杀过来的,咱们去接露儿无疑是去送死。”
说完看叶太太满面愁容也不快,便又对身边小厮说道:“听枫,你去给二小姐送个信,让她带着斯阳和你一齐往庄子上赶,要是出不了城就在城门口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等过了这阵再回府里。你媳妇和两个儿子我会照顾的,快去快回。”
听枫本不想去,但看到叶家桂那双三角眼中露出的凶光,不由打了个激灵,只得说道:“是老爷,我这就去接二小姐和孙少爷。”说完掉转马头往东边飞驰而去了。
叶太太一看有人去送信,便道:“老爷,斯阳太小,加上那身子骨不知能不能骑马,要是坐车不知能不能出得了城去,旬如和淘如也不知咋样了?”说着拿帕子抹起了眼泪。
叶家桂一看叶太太哭了,便怒斥道:“都什么时候了,快把那不管用的眼泪蛋子收起来,快走,还愣着干什么?”
说完,就在叶太太等几个女人坐的马车的马屁股上狠狠甩了一鞭子,那马受了惊,拖着其它几匹马一路就往前驰去。
叶家桂看马车往前跑着,自己也追了上去跑在马车前面,一路吆喝着让人闪开,没命往北城门口跑去。
因前几日鲁姨娘接到母家带的口信,说是鲁姨娘的母亲最近身体有恙想见见闺女,鲁姨娘收拾了东西就出了城。
在城外父母家住了两日,鲁姨娘的娘就咽了气,着人给墨府送了信来报丧。
墨太太因素来与鲁姨娘亲厚,便也带了奔丧的果品祭祀和家中女人并孩子们一起出了城来到城外参加丧事。
因城外的山上的花树尽开,是一年里最好的季节,且乡下野味也能吃了,那几个孩子和两个媳妇一路上倒十分欢喜。
出城前墨天啸听了对墨太太说道:“这阵子前方战事不明,贼人志在京城,你们娘儿们索性参加完丧事带着鲁姨娘和家中的女眷在城外庄子上住一段日子去,只是不要张扬,悄悄去即可。”
墨天啸自前夜被太子召进宫里就没出来,墨子山和墨子海早在一个月前就调往了前线了。
墨府在此前收到墨子桐的信,墨子桐在信中劝父亲母亲务必带着全家去城外庄子上住一两年再回来,信上只说城外空气好,有利于家人身心康健,并没有说出其它理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