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帅走了,叶晨露方将悬起的心放下,虽然活下去的愿望十分强烈,但她也担心自己要是真的侍奉了大帅,那就是第三次嫁人了,到时端木家不会饶过,就是斯阳也未必原谅自己。
因此长出一口气,对葵儿说道:“大小姐,幸得有你在,否则还不得落人口食。影响大帅声名不说,以后我也难见夫君。”
葵儿听了忙道:“我父帅不是坏人,我娘活着时他们也恩爱无比,只是我娘命短无福享受,娘去世后,爹爹将心思全都放在带兵打仗上,这几年兵强马壮,攻下无数城池,也算战功卓着,今日看到叶小娘实属情不自禁,如有冒犯,就让我代父请罪,还请叶小娘不要放在心上。想来以后父帅不会再鲁莽行事了,你放心在我这里,我这里是极安全的。”
叶晨露听了忙道:“我不过一介民妇,何德何能得大小姐如此厚爱,改日让我那德刚儿来给大小姐表示谢意吧!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大小姐太客气反让我惶恐。”
葵儿一看叶晨露说着要下跪,忙拉着叶晨露起身道:“叶小娘言重了,这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今日还是习舞要紧,我这减重的大事还得靠你和它呢!”
且说大康在绸缎庄找到苏姨娘和马秀莲报了信后,马秀莲一听穆欣荣单枪匹马去救柳氏,心中不免涌出醋意,转念又想:穆欣荣也算是个血性男儿,若妻子被人掳走也不闻不问,这样的人畜牲不如,他敢只身前往倒让人刮目相看,我带兵多年,何不去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报答他一路护我来到京城之恩,虽然求亲未成,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否则我岂不也类同牲畜了。
想到这,又听大康说此时就要去与父亲会合一起想办法救娘亲出来,便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打小练过拳脚,且带兵多年,比你强些,你等我换件衣裳一起去。”
说完也不等众人说话,便又对绸缎庄老板说道:“把你们做好的男儿装找几身来,钱过后给你送来,我这身穿戴实在不方便。”
那老板忙答应着去外面找合适马秀莲的衣裳,马秀莲又对苏姨娘说道:“刚才听大康说了府里情况,现咱们府被判军占了,这两个丫头带着倒碍事,就让她们在这里跟着你吧!我和穆管家父子救柳氏出来后就回这儿找你,你们别出去乱跑,外面实在不安全。”
苏姨娘和几个下人答应着,一时马秀莲的丫头将她头上首饰钗环等卸下,与她单梳了一个男子发髻。只等着那老板取来衣裳帽履换了就和大康离开了绸缎庄。
两人出绸缎庄时天还没有全亮,便抄小巷子和无人问津之路来到东城门口。
见那城上守军已换成叛军人马,城门倒是开着,但并无百姓进出,此时出城着实有些不易。
两人看从城门出城除了硬闯别无他途,马秀莲道:“咱们顺着城墙再往前走一走,看有没有其他可出城的法子,这城门口全是兵,咱们要是硬闯也讨不到便宜。”
两人又悄悄沿着城墙往北走,见城墙上站着的兵士越来越少,没有城门口那样密集了,马秀莲道:“咱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会有下来方便的士兵咱们干掉两个,换上他们的衣裳从城门口出去。”
大康看马秀莲此时似行家里手里般深谙此道,忙点头连连称“是”。
两人找了一处草丛高密之处躲了起来。果然过了一阵就听到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咱们呆在这城墙上都呆傻了,我听说进了城的弟兄们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找漂亮女人,咱们算是倒了霉了,好事没有,每天像木头桩子似的,这城都破了有什么好看着的,上头也没想着把咱们换到城里享受享受,便宜了那帮小子。”
“你个老小儿想什么呢!那城里你以为安稳啊!我听说城里有反抗队伍,手里都有兵器家伙,杀起人来眼都不眨。”
“我还听说那伙人里女人,一个个描眉画眼,穿金戴银,不是小门户出来的,咱们这些大老粗看到她们腿都软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小命就没了。”
“你瞎说,命都没了怎么知道是女人,肯定是看走眼了。”
“你这老家伙说半天还不相信,我们血气方刚的都不想进城拿命找乐子,你比我们还生猛,要去你去,我们还想多活两年嘞!”
“你们这些人一听有人反抗就怂了,怕啥,京城那么大,你们怎么知道咱们进了城一定能遇上,万一遇不上,那大宅子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美人有美人,找个宅子躺进去享受它个一月两月岂不比在这里强。”
“要去你去,反正我们不去。快,尿完了没有,尿完了快回去,别让长官发现咱们几个同时下来,上去又得挨骂。”
“你们先走,我还得解个大手,让小墩子留下给我望个风,别让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