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绫罗站在屋外，目光看向了屋里的沐菡羽，沉默不语，今日的她少了些平日里的傲慢。

本以为会被打的小丫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四目相对的两人，有些疑惑，却又听沐菡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轻咳了两声，“让她进来吧。”

“夫人，可是大小姐嘱咐过，除了她外不许有任何人……”小丫鬟的脸上浮现出了急色，一时间不知如何？

“无妨，小九回来我会跟她说的。”

沐菡羽有些吃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婢女阿圆连忙小跑上前扶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顺手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沐菡羽抿了一口，感觉到喉咙得到了照顾，看着门口开口，声音不再带着些许沙哑，“进来吧。”

看着沐菡羽如此，夜绫罗竟是生了些许恻隐之心，想要放过她们母女。

随即想起夜九歌这段时间对她的羞辱，一时间心中恨意陡增，抿了抿唇，手握了握又松开，踏入屋内。

她几乎是听着任纤语的教导，总是告诉她，夜九歌母女的可恶之处，久而久之的洗脑让夜绫罗在心里横了跟刺一般对于她们母女越加的不顺眼。

她身份上的那个庶出，让她心中恨意添了一分。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被沐菡羽看在眼中，低下头露出个苍白的笑容。

她选了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她第一次不带任何看法去看沐菡羽。

“退下吧。”

“是。”

阿圆走了出去，顺带等我把房门关上。

沐菡羽看向夜绫罗，一句话落下，夜绫罗心下一惊。

“想要问什么？问吧。”

在刚刚那一瞬间的情绪外露，沐菡羽也因此抓住了她来的目的，更不喜拐弯抹角也就直接问出声。

“我娘亲和你究竟有何关系？”夜绫罗问出了多年来的疑惑，但隐隐有些猜到。

“没关系。”

“那又……”如何联系到了一起？

“呵——”沐菡羽冷笑了一声，她落到如今这副田地还不是拜夜炎宸，任纤语两人所赐。

婢女阿圆守在了屋外，阿素作为跟在夜绫罗身边，自然也是站在了门外等候。

玉颜阁中，任纤语并不知夜绫罗独自去找了沐菡羽，而是看着面前的铜镜，看着里面的自己，梳着墨发，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她也待字闺中，等待着他的提亲，更待着他归来，却在他归来后破了她那天真的想法。

她得知他回了帝都后，脸上有的不过是开心，但，当他的大喜之日出现在了面前，而要娶之人是另一个女子之时，她傻愣在原地。

她见过那个女子，也就是沐菡羽，她承认那是个美得不可方物之人，她与她比，好似低入尘埃一般，自惭形愧。

在当时，三人的事情还闹开了，惹得整个帝都人尽皆知。

虽然后面夜炎宸娶了她，但她却不是正妻，所生女儿更是在别人眼中低了她的孩子一头，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心里的恨意生了根，越长越大，早已失了当初最开始的模样，甚至于不记得。

“呵——”任纤语笑了一声，口中浮现一丝苦涩，她在府里转眼也已然过了十多年了，当初的小姐如今的夫人，她的容颜不再，而沐菡羽的容颜除了苍白并没有作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