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兮若有所思，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架古琴，随手一拨，一曲《流水之吟》，犹如溪流潺潺，从她指尖倾泻而下。

无阵子听见琴声，震惊回过头，但在看见她的面容之际，显而易见的失望。

他就静静坐着聆听，没有打断她。

直到一曲终了，无阵子才问道，“你是神音宗的人？”

“我想神音宗，应该也没人会这首曲子。”叶慕兮微微一笑，“冒昧打扰，请前辈见谅。”

无阵子点头，“确实，花浅月也不知道这首曲子。你……是谁？”

“在下叶慕兮，之前已经介绍过了。刚才听前辈弹此曲，私以为前辈应该是白凤凰前辈的故人，所以这才续接下阙。”叶慕兮说道。

无阵子的脸色明显变了，沧桑的眼神里掩饰不了激动，“你……你怎么知道她？已经一千年了，她的名字，早没有人记得。”

“早在初次看见九九归一阵的时候，我就猜测前辈可能和白凤凰前辈认识，因为在白凤凰前辈的坟墓之前，也有这么一个阵法。只是当时不知……”

话还没说完，无阵子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她……她死了？”

“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谁害死了她！”无阵子盯着叶慕兮，一股巨大的威压升腾而起。

叶慕兮能够感觉到他的怒气，感觉到他对白凤凰的在乎。

“前辈可知白凤凰前辈，掉落无尽之海？”

“我知道。老夫得知的消息后，赶去无尽之海，寻找百年，却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那是因为白凤凰前辈穿越了……”

叶慕兮将大乾王朝里白凤凰的事迹说了一遍，只是模糊了朝凰戒传承之事，含糊地表示得到她的遗物，和她传承同一个流派。

无阵子也没有追问朝凰戒相关，只是细细询问白凤凰在人间的事情。

说完之后，叶慕兮又弹了一曲醉梦吟。“和她一样的音攻灵技，你确实和她一脉相承。难怪我找不到她，原来她掉到了另一个世界。”无阵子死死握紧拳头，脸色铁青，“好一个花浅月，恩将仇报，欺师灭祖，枉我还将她当凤凰唯一的爱徒多加关

照，可恶！”

但思索了一会儿，又看向叶慕兮说道，“那个守护灵，现在跟着你？”

这话一出，朝凰戒里的墨千歌吓了一跳，噌的一下从朝凰戒里冒出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连花浅月都不知道……”

“是我告诉凤凰，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你的存在。我怎么会不知。”无阵子看到墨千歌，眼神里闪过一丝嗟叹。

刚才听叶慕兮一番话，他义愤填膺，但也心存侥幸，叶慕兮也许在骗自己。

可是看见这个守护灵，他就明白，没有侥幸。白凤凰是守护灵的宿主，若是白凤凰不死，他不可能认新的宿主。

“你是……”墨千歌望着无阵子，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一千年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难怪感觉你的气息有点熟悉。”

叶慕兮没想到墨千歌竟然认识无阵子。但无阵子可是活了一千多年，和白凤凰同时代的人……

好像也不算太奇怪？

“凤凰葬在那了？”无阵子望着墨千歌问道。

墨千歌脸上也多出一丝伤感，“嗯。你也知道无灵之地，寿命有限，她是老死的。都怪花浅月，把她害死了！”

无阵子陷入深沉的悲痛。那个世界，他没办法过去。她死之后，他竟然连祭拜，也做不到。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