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晓蹙眉道:“若依着你这样说,总归,该是逃不过那些个有钱有权的。”
江玉敏未置可否,低头茗了口茶方才悠悠说道:“你鄙夷也好,嫌弃也好,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所谓三六九等,总得要有个领头的。抑或,有的时候只是习惯,至于这个习惯是否正确,长长久久的这么过来了,这些人并不觉得是否重要。那平白比人高出的一等,也自然归属于那些人的肯定。所以你吃的什么不重要,用的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你吃的用的这些,是不是得到肯定的。”
陆安晓仔细想了,深知江玉敏口中的这个所谓的繁华便是如此,可她也并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被她称之为山洼洼的一隅,亦是自己的繁华所在。可陆安晓并未言语,对此也只是一笑,瞥着江玉敏温声道:“汝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亦不是你这池子里的鱼,自然也不知道你的乐趣。”
“我就不信给你拽不过来。”江玉敏冷哼了一声搁了茶盏。
陆安晓好笑:“你没事儿总要拽我过来做什么,我亦没将你往我们那处拽,你何苦来要惹我。”
陆安晓话说出口,一旁的江玉敏却并未言语,待陆安晓侧脸看向她时,只见得她怔怔的看着不远处:“你这看什么呢?”
陆安晓咕哝着,不觉顺着江玉敏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近来自己每日里想起便要在心里杀上千百回的人,此时正坐在一侧边的小阁内,怀中一左一右搂着两位女子。相貌陆安晓看不清,自然也没功夫看清,已然听到一旁江玉敏重重搁了茶盏的清脆声。
“这是……澹台庆吧?”陆安晓本能的咕哝了一句,怔怔的话刚出口,一旁的江玉敏已然起身冲了出去。陆安晓当即觉得事情不对,连忙起身跟着跑了出去,却也赶不过江玉敏一转弯便不见了人影。
待陆安晓见到江玉敏的时候,她已然拽着澹台庆的头发,将澹台庆从座位上拖了下来,而澹台庆龇牙咧嘴的哎呦着,却毫无反抗的能力。而方才还在澹台庆怀中的两个女子,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虽此时二人被江玉敏的举动惊的缩在墙角,瞧着极恐惧的样子,可眼中更多的是看惯了的瞧热闹的模样儿。
陆安晓本能的先瞧了一眼那两个女子,的确是极好的容貌,而后方才看向外头。好在江玉敏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尚存理智,将一旁的窗子关了起来。而澹台庆的呼救声也被外头歌舞的声音所掩盖。
“敏敏你这是做什么?!”陆安晓走上前来,听来极严厉的一句,只是这样的姿势自然更方便于陆安晓过来瞧瞧澹台庆的模样儿。
澹台庆见了陆安晓,连忙嚷嚷道:“六婶婶救我……”
澹台庆话音刚落,下一刻便是更惨烈的叫声。
陆安晓撇着嘴向澹台庆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心中难免有几分解气,毕竟那日宴席上的事情她还很难忘怀。只是家丑归家丑,陆安晓转而便看向了那两个女子。
“两位,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叫我看的都心疼,只是现下怕不大合适,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该走了吧?”陆安晓笑着轻飘飘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