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清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张着嘴朝月裴说了句什么,但是她一个字也没听见。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玻璃的隔音效果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月裴只好加大嗓门,用力地朝菜地指过去:“沈昼清,我说你要不要把菜园里的菜都拔掉,不然烂在地里就很浪费诶!”
“楼下的吵什么吵,能不能清静点!”
姜月裴满脸尴尬地转过头,只见沈昼清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摸样。
她沉下眼眸,用力朝窗面上挥了一掌,震得整面玻璃都在嗡嗡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成渣子从窗框内脱落下来。
手掌已经打红了。她顾不上放到嘴边吹上几口气,冲着已经直起腰的看不清表情的沈昼清喊道:“幼稚!”说罢,转身就走。
“姜月裴。”
她一愣,下一秒抬起的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沈昼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侧的窗纱拉起来,伸出了一直胳膊。
“你放开。”姜月裴在他手里挣扎着,但又怕用力过猛,伤了那人的胳膊,只能在手腕间磨蹭着寻找抽脱的机会。
“我好心好意不想浪费粮食,不跟你计较你那些恶劣的行径,你还……”
“我想尝尝。”
沈昼清认真地打断了她的话。姜月裴原本机关枪似的发言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我爸妈走之前叮嘱我,要替他们好好照料这块地。我知道这片院子是他们辛苦收拾出来的,是我没做好,他们回来肯定会打死我的。”
姜月裴松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个男人让她捉摸不透。
她从他的眼里看见过深沉,冷冽,嘲弄,挑逗,还有现在的真诚,多面的变化让她无法辨别,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这些都是他,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应付。
“那个,我要回家了。你想吃什么,回头我帮你从地里拔出来。”这次她很轻松地把胳膊从他手中抽回,没等她往前一步,沈昼清再一次开口了:
“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按市场价卖给你。纯天然,你不亏的。”
姜月裴一听,直接跳进沈昼清家的院子,伸手拉下了弹上窗框的窗纱,想要用一张薄薄的窗纱把两人隔绝开来。
“无耻!”
沈昼清目送姜月裴跳回篱笆那边,待隔壁传来了“砰”的关门声后,掏出口袋里正在震动的手机。
“什么事。”
“股东大会的召开时间正式确定在这周六上午酒店,也就是后天。”
夜色渐渐在窗外降临,任何光彩的物体都被镀上一层黑色,只留下了一层隐约的轮廓。沈昼清的眼睛,却好像蓄满了锋利而冰冷的剑刃,能够直直地劈开夜幕,划出一道光亮。
“按计划行事。”
姜月裴,原来我们还能在这里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