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裴今天过得无比安稳——没有意外的嘲讽,意外的身份,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惊吓。
但她有愧疚。如果不是她没有过去送早饭,那个家伙也不会胃病复发被送进医院。
姜月裴(黑):不对!要不是他先招惹的她,谁会一大早上精神不振,忘了送早饭?
姜月裴(白):可是,人家毕竟付了工钱,也没有埋怨她,还操心着送月清上学的事情。
姜月裴(黑):还好意思谈工钱?!他付了吗?钱到你手里了吗?况且这是被逼的被逼的!这种钱是肮脏的!
姜月裴(白):(小声逼逼)那你谈价钱的时候不照样笑的满面春光……
姜月裴(黑):#%%*……*)%#@*(()……
姜月裴有理由怀疑自己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然她为什么会替那个变态说话?
她越想越生气,敲击键盘的动作也越来越生猛,劈里啪啦一顿操作下来,没一个字是正常的,她只得愤愤地一按backspace到底,全部删除。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她还得拼着一条老命努力在12点之前完成更文任务。
没错,太过松散的结果就是,她把更文这件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姜月裴写作一向随心随性,从不存稿。但是现在毕竟要做正经八百,靠写字吃饭的人,她还是两眼泪花地给自己定下了更文频率——隔天一更。
只是最近她又变了。她看上了全勤奖。这下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作者拼了老命都要完成日更任务,因为能拿不少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银子银子·········。多么美好的词汇。
所以她屈服了,开始走上日更这条不归路。
花姐打着哈欠给她发过一条消息:
要不这个月全勤就不要了。
天空飘来六个点:……
过了二十多分钟,依旧无人回应。
花姐瞅了瞅电脑右下角的时间:23:55,又打了个哈欠,纵身扑向她柔软的大床。
23:58.
姜月裴一个回车敲下。
更!完!了!
姜月裴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她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今天是23号,再更7天就能拿全勤,再过几天就能到账。
她仿佛看见自己眼前都冒出了金光闪闪的小星星。
“咚咚咚。”
姜月裴从金钱美梦里清醒过来。
“咚咚咚。”
姜月裴警惕地反射性地朝窗户看了一眼。
“咚咚咚。”
姜月裴一把拉开窗帘。早上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此时好端端地站在她的床前,嘴角噙着温润的笑容。
姜月裴下意识想到四个字:斯文败类。
“还没睡。”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被玻璃削弱不少,姜月裴听的不太真切,但她能感觉出来,两颊的温度正在逐渐攀升。
靠。她在心里骂了一句。不是,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里躺着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被撞了脑子,脱口而出:“外面风大。”细品之下,竟然还有一丝小女人的娇羞。
沈昼清看着窗户里面几欲羞愤到咬舌自尽的小狐狸,俊朗的眉形不由得弯向两侧,骨子里肃杀的气场瞬间被削弱不少。
沈昼清:“那,我进去坐坐?“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姜月裴镇静下来,对上他的眼睛:“这么晚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