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山眼睛里布满痛苦的神色,看着她,“月儿,你告诉我,需要我怎么做,我只求你现在保护好身体,好不好,不止是为了孩子,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先不想,怎么让你高兴,即使是一分钟,一秒钟都行,我真的错了。”
他痛彻心扉的表情和哀求的语气,让月儿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攥住,有气无力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先不想,我没办法很快忘记,我是女人,我爱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深爱,并且独自占有了,你让我怎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甚至不知道,随着时间越久,我是不是想的越来越多。”
少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垂着头。
月儿看着他的样子,哽咽道,“我其实也讨厌不起来Shelly,她对你付出很多,也真心的照顾我一年,给我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我心里其实很感激她。
但就是这样,我才不知道怎么办,我很矛盾,我多想厌恶她,恨她,骂她,或许这样我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来让自己释怀,来原谅你,但我也做不到这样对她。”
少山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抬起头,“月儿......”,仅仅两个字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支撑不住脖颈上的重量,又垂下了头,心脏仿佛供不上氧气,气喘吁吁:
“月儿...,我...不求你原谅,这件事现在在你心里已经像一根刺,因为疼,所以无法忘记,而且越扎越深,伤口可能会腐烂,我希望,我能帮你让它腐烂的慢一点,等你准备好了,你随时把它剔除掉,那样会长出新的。”
他的话,让月儿感觉即将丢失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不自觉的异常惶恐。
不等月儿说话,他缓慢的,仿若抗争着头顶的重力,抬起脖颈,深情的看着月儿,继续道,“我已经不知道还能要求你什么,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我真的希望你身体健康,孩子也能顺利出生。
或许这样说,我很自私,很混蛋,但我真的是想你健康,但孩子出生,对孩子来说,又是不完整,我在这个时间,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我真的错了,月儿,我真的错了。”垂垂暮年般低下懊悔的脑袋。
月儿被他眼中从未有过的晦暗和几近哽咽的声音,以及她自己之前内心的惶恐镇住,像看到一只受伤的小奶狗,在冰冷雨水中,独自蜷缩在角落,弱小可怜的呜呜舔舐着被飞来横祸砸出的伤口,声音颤抖,“少...少山...”
看着他的头发,恍惚间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内心又是一阵疼痛,“少山......”
少山细弱蚊蝇的声音,“月儿,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让伤口腐烂,不要长出新的,让我有努力的时间,好不好。”
月儿的心碎了,抬起他的脸颊,“我何尝舍得离开你,我何尝想伤口腐烂,我何尝想割掉它,长出新的,我何尝想孩子以后的家庭不完整,我何尝不想尽快忘记,我何尝想让你这样难受,我何尝想你在我面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啊。”
少山明白了她的心意,眼中充斥着浓郁的爱恋和酸痛,温柔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