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山感觉后背沁出一层细汗,难道真像月儿昨天说的,因爱生恨的女人很可怕。如果是这样,Shelly报复他的同时,也会报复月儿。
难道宋大义上次去成都就是因为这层原因,最主要Shelly知道的太多东西都与月儿的母亲有关,也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蓝夜心。
想到此处,他握紧拳头,表情有些狰狞,“Shelly,你敢报复月儿,我定让你死。”
但是,接着少山又感觉一团迷雾把他笼罩,以Shelly曾经对待他和月儿的态度,如果说报复,月儿在那边的一年,她有无数次机会报复。
而蓝夜心和宋大义的谋划只是最近一两个月才开始,是什么契机让他们这样做,而且他们只给自己5个月左右的时间。
而又是什么影响,让Shelly改变了态度,还有,她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也是最近一两个月吗?
这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感觉,让少山不仅茫然空虚,而且烦躁,眉头紧蹙,虽然他知道,蓝夜心是最知情的人,但对方是月儿的母亲,她不愿意说,他就只能无可奈何。
伴随着思绪混乱无章,他来到蓝夜心的办公室门口,但房门紧闭,旁边提示是否坐诊的显示器也是关闭状态。
蓝夜心并不在这里,少山蹙了蹙眉,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池震的电话问问,但想想,池震并不知道蓝夜心的真实身份,他突然问的话,有些不合适,池震难免会多疑几句。
少山把手机重新装进口袋,喊住旁边正好经过的一位特护,“你好,请问,蓝医生今天没上班吗?”
小护士非常彬彬有礼的说,“您好,先生。您说的蓝医生,她从过年回来后,一周只坐诊一次,听说其他时间都在后面的科研楼。”
“好的,谢谢。”
小护士离开,少山看着科研楼的方向,眯了眯眼睛。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科研楼只做一件事情,就是研究那款治疗神经末梢受损的药物。
就医院方来说,没有池震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得去。而且依着池震的谨慎态度,他完全相信的只有那些跟着他一起研究药物这么多年的人。
对蓝夜心这个半路插过来,而且在神经毒素方面的知识超过他的人不会不设防。更何况池震并没有告诉他,蓝夜心目前的工作内容。
那么这件事,只会是得到了本家那边的授权。想到此处,少山轻轻呼气,“看来父亲和母亲他们,知道的东西比他多,而且对蓝夜心很信任。”
少山来到科研楼下,经过保安验明了身份后,走进去,接着又经过了几道门禁,各种识别,来到用钢化玻璃围成的主研究室后门处。
不需要刻意寻找,他即看到正盯着电脑,看着病理动态图模拟的蓝夜心。此时戴着老花镜的她好像又沧桑了一些。
少山怔怔的看了好一会,直到动态图结束,他并没进去打扰,转身离开。
他并不是心中释怀,只是他知道一个道理,当感觉猜不透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要再猜了,会很容易把自己陷进去。猜不透,于是便会无端生出很多幻想,其实,她要是想让他明白,他终究会明白,不想让他明白,他想破脑袋也判断不出来真与假。
不管信任与否,学会克制,明白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不要问,再想知道的事情也要等,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永远不让别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永远也不让别人知道她在做什么。这就是蓝夜心的态度。而她只要对月儿是好心就够了,何必对她刨根究底的问询,让她反复加深某种念头而痛苦。
至于其他的,少山觉得,该来的总会来,只要有人替他保护着月儿,他一个人的战斗才能毫无顾忌。与其被动发现,不如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