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山这边与英彦的通话结束后,拿着办公桌上的信封,作势起身,接着意识到什么,连忙掏出手机,给少锦,赵秘书,白斩和池震分别发了条信息,然后才走出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他又看了看房间内的一切,尤其是在办公桌附近的三张座椅处停留好一会,几天前,这里坐着他,月儿,还有月儿的母亲,现在空无一人,以后呢。
少山垂了垂眼眸,转身离开。
…
他在医院的食堂随便吃了些午餐后,驱车来到锦山府邸,他打算把邵阑珊的信藏在调香室的文件柜里,穿过芍药花海时,他惶惑了一路的心情慢慢平静。
他打开房门,看着房间内的各种物品,尤其是墙上的画时,嘴角露出浅笑,来到调香室的文件柜前,随手抽出几份档案袋。
就在他正打算拆开档案袋,看看把信件放哪里合适时,不自觉的就想起那个记录了300多个日夜的记事本,虽然都是他自己写的,自己再看,好像没什么意义,或许还会想笑,但这个记事本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就是Shelly。
月儿在她身边的那一年,少山记录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当时正面对的事情和心情,其他都是根据Shelly半夜时趁月儿睡觉后,她熬夜与他视频,描述给他听。
或许像邵阑珊说的,少山潜意识不愿相信,曾经对月儿那么好的Shelly,不介意月儿和他在一起的Shelly,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发生很大的变化。
少山紧闭了闭嘴唇,蹲下,去拿那个装着记事本的档案袋,下一刻,他捏着档案袋的手僵住,连忙抽出,瞳孔猛缩。
原本厚厚的档案袋,现在像是空无一物,他站起身,有些慌乱的拆开,一个信封映入眼底。
少山慢慢拿出,信封上写着,“给月儿”。他翻过来看看,再无其他字迹,而通过这三个字,他知道是Shelly写的,而且信封明显已经被打开过。
少山不知道月儿有没有看过,这封信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过,他现在无暇考虑这些,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随着浏览,“不打扰;等待;祝福……”等等这些字眼让他的目光渐渐涣散,流露出浓郁的迷茫。
信看完后,少山似雕像般一动不动,好一会后,深深叹息,“Shelly,你既然许下这些承诺,为何现在要针对月儿。”
少山作势把信纸折好,余光扫到用一句话的笔墨提起的那个不堪的下午,或许因为Shelly写这封信时,心中惭愧,因此对那件事,难以启齿,但那件事是引子,她又不得不提,所以寥寥几个字。
刚才的浏览过快,他没仔细看,但现在…这句话,让少山感觉一道霹雳横穿整个脑海,一滴汗,顺着鬓角滑下,瞳孔放大,“难道……”手中的信纸轻轻飘落在摆满各种化学容器的试验台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阳光打在少山对面的另一排书柜的玻璃橱窗上,反射出针芒刺醒了少山。
他垂下僵硬的脖颈,看着试验台上的信,失去灵魂的声音,“这就是你变了的原因吗。”缓慢折起信纸,放进信封。
他的目光看着邵阑珊的那封信,“这就是你说的命运吗。”伸手去拿信封,但是猛的一拳狠狠捶在试验台,低吼,“这就是你说的命运吗!这就是你不想我知道!不想我参与的原因吗!你想怎么做!”
一拳似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声音也变的沙哑,“我的错,我的错,月儿…,老赵,张迪…,英彦,如梦……”
这一切,让他无暇考虑那个记事本去了哪里,把邵阑珊的信和Shelly的信放在一起,失魂落魄的下楼,走出房间,穿过芍药花海时,五颜六色的芍药也给不了他宁静和温馨,一步三晃的离开了锦山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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