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开始时,只见庙公穿着八卦衮金服,明明看着是道服,手里拿着的却是一串释门念珠,仔细看脚下的鞋子,也是僧人常穿的罗汉鞋。
好一个不伦不类的庙公!
仪式开始后,上香者云集一众,十座香炉不一会儿插满了竹香,烟雾缭绕间郑殊抬眼望去,四周孤魂野鬼已经聚拢起来。
这种祭祀仪式其实也不太讲究主办方需要有多高修为,按照常规办肯定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不出事情还好还是,可一旦出事那绝对是大事,没有一个有修为的人坐镇,等于是自己埋下隐患。
祭祀进行到一半,人群拥挤的地方,有一个人手里用白色布帕裹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横冲直撞的挤了进来。
“哈哈哈~~好地方,好地方啊~~”
那人嘴里说的话是暹罗语,他说归说旁边的人也没人能听得懂。
只见他走到了供桌的底下,随手把那坨东西往底下一放,他回头的第一件事,上去就踢翻了其他桌上的祭品。
瞬间点燃了民众们的怒火,庙公的学徒们纷纷冲上来想要教训眼前的狂徒,谁料这人蛮力极大,抬手就掀翻了一个比他个头还高一尺的大汉,继续破坏供桌上面的祭品,登时底下的人群乱做了一团,学徒上前阻拦,还有一些看不过去的民众也上去,所有人扭打在一块。
来吃祭品的孤魂野鬼在仪式进行到一半,这祭品被那人全部打翻,一个个的怒发冲冠,发起狂来开始了报复行为,它们随意附身在某个人的身上,开始与那家伙打到一块,你有怪异蛮力,它们也有。
一时间场面打出真火来,已经有人鼻子和嘴角都打出血来,眼看着场面控制不住,庙公已经先跑了,他这个年纪要是真被其中的人拉过去挨一拳,那是真要了老命。
供桌底下的雕塑,眼部的位置发出诡异的红色光芒,越来越多孤魂野鬼被裹挟在这种厮杀的状况下,不止是打那个破坏祭祀的家伙,剩余的人开始互殴。
在衙门的人到来之前,怕是要出大事了。
“可口的灵魂,再疯狂一点吧(暹罗语)”
躺倒在地上已经只剩下出气的家伙,他便是违禁品其中团伙的老大,现在的他被打得面目浮肿,嘴里也无一颗好牙,但他还是在笑。
那黑不溜秋的雕塑自然是之前的鬼师傅分身,它之前的一丝真灵遁逃离开后,已经虚弱的它靠着分身雕像苟延残喘。
当盂兰盆会开始的时间,天地间的阴煞之气忽然变得浓郁起来,当事情大有可为时,它控制住了这拨人里的老大,利用它来到祭祀会上。
本来是碰碰运气的,以它目前的实力,遇到一个普通的修行者就凶多吉少了,避开了之前的一些祭祀大会,来到这里居然发现没有修行者,这里绝大部分的东西都是空架子,那它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现在挑拨这些孤魂野鬼附身人体,这会让它们染上业力,如此一来它们可不敢回去原来的地方,鬼师傅要的就是这帮回不去的魂魄。
计划很成功,它很快就可以享用这些魂魄了,供桌底下的鬼师傅雕塑面目狰狞的坐视着事态的逐步发酵扩大。
此刻从愤怒的人群进到供桌旁边来的人,敲摸的取出了一沓符纸逐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