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伊听了淼淼的计划后,自然没意见。淼淼的种田技术她说天下第二,无人敢说第一,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这事怎么看都是他们云山占便宜了,他又为什么要插手或者反对?
自然是大手一挥,任由淼淼折腾去了。不但通知了族人配合,还通知了库房,大抵就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一路通行。
除此之外,是老爹以家主的身份将赤霞峰赠予了淼淼,连带着那汪温泉以及温泉周边的地也都给了她。为此,是老爹还特意开了祖宗宗祠,禀报了祖宗,并刻下石碑,从此以后,这一处属于淼淼的私产,任何人不得侵占。
是老爹的诚意很足,做得很也很感人,淼淼不由感叹,难怪威望这么高,这是老爹的确很有魄力,也很会打算。
合作伙伴都做到这份上了,那么自己也该拿点诚意出来了。
她连续几日都游走在云山山脉间,寻找适合改造梯田的地方。在观察了两三日后,她选择了六处地方来改造梯田。她大概算了下,将这里所有地方改造完毕后,耕种面积可一下子增加到四万以上。若是将周边的小山丘炸平,改做耕地,那么耕地面积还能增加一万三千亩左右。
云山三万多人,四万亩地全部改种她手里的灵种的话,假设经过灵晶液葫芦空间培养的灵种平均亩产为四千斤,那么一年只种一季都可收获一亿六千多斤粮食。
云山人就是往死里吃也吃不了这么多粮食,多余的粮食便可拿出去卖。不能明着卖,偷偷卖总没问题吧?连赢氏、吕氏这样的贵族走狗都心有不满,想来也是乐意多一个购粮渠道的。
四万亩水田足够养活云山人,而剩下的一万多亩地则可用来种植蔬菜瓜果或小麦等其他产物。而自己手里还有红薯玉米种子,都是经过改良的,一旦适应这里的土壤后,将来的产量也是很吓人。
当然,云山可开发的潜力远远不止这些,只是工程量太大,也得慢慢来才是。
云山族人也十分配合,并且表达出了极大的热情,前前后后围着淼淼转不说,还时常拿点家里的好东西来送给淼淼。
想来也是。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谁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淼淼测绘好地形后,便着手开始制造工具。好在,她有宝葫芦空间,可操控时间,而且因着上回十八狱内超度了那几名金丹修士后,她获得了很多功德,师门诸人现在能清醒着的时间更长了。
师门的人虽已没了肉身,但是学过的知识还在。在看了淼淼测绘的图纸后,专门造器的师叔们便开始帮她出谋划策,甚至让淼淼做出了人木偶,他们附身于木偶上,帮着淼淼一起制造工具。
如此在空间里过了十几天后,淼淼才将一干工具都准备好。她将空间装在乾坤袋里,又将一堆堆起爆符按照能量大小分类归好,一切准备工作做完,这才出了空间,让时间再次流动起来。
拿着图纸和工具出了院子,来到是江的屋子前,还未敲门,便听见是河的声音传来,“哥,哥,唉?淼淼,你也在?”
淼淼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的,心里好奇,便问道:“是河,发生什么事了吗?”
话音落,是江便已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望了望是河,蹙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哥,淼淼,快,随我下山去,芈固送人来了!而且……”
淼淼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慢慢弯起,道:“江,走,下山看看去。”
是江显然也是想起了什么,轻哼了一声,道:“走。”
是河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
你们这表情怎么好像早就知道芈固会送人来一样?
待下了无极峰,来到云山入口处时,见到是与带着几个族人正在与芈固派来的人交涉着。淼淼轻轻一扫,便见人群中有几个人看起来精神颇为不佳,想起国君的病,她心中隐隐已猜到了芈固的心思。
下了飞剑,慢慢踱步上前,也不说话,只站在是江身后,看着他去交涉。
“淼淼身为姬氏贵女,天子亲封的静姝县君,身份何等尊贵?”
是与一脸不满,“如今不过是几个奴隶生病,也要劳烦姬氏贵女医治吗?”
“是与。”
是江上前打断了他。他望了望来者,见是冢宰熊身边的左徒(官职),便道:“左徒大人亲自带奴隶来看病,想来是有什么深意吧?”
说罢也未等对方回应,他转头看向淼淼,道:“县君,可否医治?”
“医者眼里无贵贱,既是左徒大人亲自送来,我便收下吧。”
左徒严格说起来乃是司马的助手,只是如今朝政几乎是芈固一人把持,且也怕淼淼因县君的身份推辞,故而便选了他这个地位还算高的人过来交涉。
左徒屈令虽是贵族,但对于修士却十分和气,也从未有过鄙视之言,甚至曾多次提醒君王要善待修士。故而,屈令在修士中还是有点人望的。这也是是江为何对他比较客气的原因所在。
屈令本以为这事会费点口舌,本还想暗示下淼淼,此几人与大王的病有关系,还是莫要拒绝的好。可哪里晓得,杨淼淼居然直接答应了,而且还说出医者眼中无贵贱的话,这当真是令人有些佩服。
生出好感,说话自是更客气。
他拱手行礼,行了个标准的臣下之礼后,才道:“除去这几个奴隶外,小臣还带了几人来。”
他如此自称倒也合适。周家天子还没死呢,既是天子封的县君,仅从地位上来说的确是要比他们高,自称小臣也无过错。只是淼淼虽被封了县君,可至今还是头次遇见有贵族会如此待她,她倒是愣了愣。
这一路行来,即便是个小贵族都未曾将她这县君的名号放眼里,更别说什么尊重了。至于未获封前,那态度更是恶劣。也就是她谎称自己出自山门,那些人待她的态度才好一些。
可所谓的好也是有限的,也只是面上稍微客气点,可骨子里透出来的鄙夷可没减少半分。
现在忽然冒出个贵族,且职位不小,忽然如此客气,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想了想,便道:“不知是何人?”
人群渐渐让开,几辆车马驶了过来,哀嚎声源源不断地从马车里传来。
“还未到吗?!屈令,你动作快些,哎哟,可痒死我了!”
“公子不可挠,啊,又破了,奴婢该死!”
“天煞的赵国人!定是那秦子越做的毒药,来害我等!”
“天,天罚!这是天罚!国君当时可不在场!”
“闭嘴!”
在场的云山人面面相觑,这是啥情况?
唯有是江与淼淼心里明白:这是毒药发作了。
“县君听见了吧?”
屈令道:“本这事也不宜声张,但如今连……”
他重重叹了口气,话没说下去,可结合车里刚喊出的话,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拱了拱手,道:“因着这事,祭祀一事也被延误了。国君很想立刻就祭祀,但奈何实在没力气,而祭祀之日的选定都要由国君来定。听闻县君医术了得,京都各路名医束手无策的病您都能解决,想来由您出手必是能解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