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杨氏世家的君山道祖酷爱下棋,这在修炼界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知晓他酷爱下棋的原因是为了推演阵法之道的人却是不多。
不过凭借着杨君山在杨氏家族当中超然的地位,只需要前面一个理由便已经足够杨氏世家从上而下上行下效了。
杨氏家族中酷爱下棋的人很多,会下棋的人那就更多了,甚至在杨氏家族之中还有一些棋类的竞赛,据说都是一些爱好下棋的长辈修士组织起来的,而且获胜的奖赏还都不错,这更是令不少杨氏子弟对于下棋趋之若鹜。
“不过我儿子的棋艺可是很不错呢,曾经还胜过家族一位武人境修士一盘棋。”杨立钧刚骂了儿子两句便又夸上了。
杨君山闻言却是一怔,下棋很重要的一点便是要求棋手算路深,而武人境修士因为开启了灵识的缘故,在棋路的演算上便拥有着天然的优势,一个小孩在棋艺上再天才,赢一些凡人高手还说得过去,可真要是连擅长棋艺的武人境修士都能赢了,那就有点意思了。
旁边有知根知底的邻居立马嘲笑道:“你那小子下棋是不错,可根本就是在赌棋,仗着棋艺高从我们的孩子们手里赢了多少石币的零花钱?”
“就是就是,话说当初赢杨立钦的那盘棋,还不是因为他喝醉了酒?”
“哈,据说那盘棋你家小子十五个石币对赌杨立钦十五个玉币,结果让他一下子赢了去,六郎你修为提升到凡人境第五重也是最近吧,是不是得了你家小子那十五个玉币的利?”
杨立钧涨红了脸,道:“你们都是放屁,杨立钦可没有喝醉了酒。”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杨立钧只是说杨立钦没有喝醉,却不敢说自己修为提升不关儿子赢来的十五个玉币的事儿,大伙儿哪里还能听不出来?
至于他一再说杨立钦没有喝醉,旁人却是不信的,他们各自哪怕不是修士也是与修士关系极为密切的凡人,见识或许不够,但对于修炼却绝不陌生,没人相信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能赢得了开启了灵识的武人境修士。
杨立钧或许看不到,但杨君山的目光却是已经穿过了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众人,看到在远处一座碾台上,正有几个小孩儿聚拢在一块下棋,其中一个孩子方面大耳,面相带着三分憨厚可双目却极为有神,而与他相对而坐的一个少年却是抓耳挠腮,一副上火的模样,周围观棋的几个同伴也多是在这个少年耳边叽叽喳喳,出着各种各样的主意。
“啊呀,这一次家族传功堂居然轮到沁琰族叔为座师!”
杨立钧一声轻呼将杨君山的注意力又吸引了过来。
杨君山抬眼望去时,却见广场中央高台之上走出几位身着家族精英弟子以及核心弟子衣衫的修士,当先两人第一个他认识,乃是修为达到真人境的杨沁琮,先前一直在家族养伤,这会儿看起来已经是在传功堂里面独当一面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个三旬左右的修士却是让杨君山看着有些眼熟,一时间却是有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不过伴随着杨立钧这一声轻呼,周围不少等待测试灵窍的家长便议论纷纷起来。
“怎么,你们对于这位杨沁琰修士成为孩子的座师有意见?”杨君山有些好奇的问道。
杨立钧神色有些复杂,道:“也谈不上有意见,只是这位族叔在家族传功堂几位座师当中的口碑却是有些复杂。”
“哦,这口碑不是好就是坏,怎得还复杂起来了?”杨君山顿时升起了几分兴趣。
杨立钧解释道:“这位族叔这些年来在传功堂中担任座师,在他手下出来的弟子,成为家族精英弟子的比例几乎是最高的。”
杨君山闻言道:“咦,这不是很好么,说明这位教授弟子还是很有一套的。”
杨立钧摇了摇头,道:“要是那样就好了,这些年来这位族叔担任座师,手下的精英弟子至少也出了二十余位了吧,可这些弟子当中却生生连一位核心弟子也无!”
杨君山一怔,道:“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难道说这位得罪过家族什么高层,殃及到了他的弟子?”
杨立钧闻言一愣,道:“这个却是没听说过,不过家族的传功堂却是曾有流言,说这位族叔擅长调教那些资质鲁钝的弟子,他往往能够将一些个原本不太被看好的弟子调教成令人意外的精英弟子,可那些个原本就资质出众,悟性不错的弟子,被他调教两年之后,反而失了原本的灵性,这样一来传功堂便有了一个说法,认为沁琰族叔并不擅长教授天才弟子。”
这一下却是连杨君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来,当年这位族叔在家族中也曾风光一时呢!”杨立钧感叹了一句。
“喔,怎么说?”杨君山随口问道。
“据说当年这位族叔在家族的精英弟子大比当中名列第一,成为家族核心弟子,一时间也是风光无二,你可知道当年被他压在身后的可都有谁么?”杨立钧满脸要人赶快接话茬的怂恿之色。
杨君山自然不会让人扫兴,道:“谁啊?”
杨立钧“嘿”的一声,道:“当年那次精英大比,排在第二位的叫做冯元坤,他的老师乃是家族供奉长老周毅真人,那可是天罡境修士!如今那冯元坤可已经是真人境修士!”
“哦!”杨君山当然知道冯元坤。
“可你知道排在第三的又是谁么?”
这一次杨立钧没有用杨君山接话茬,直接道:“说出来吓死你!”
“排在第三的人叫苏长安,乃是家族老祖宗君山道祖的开山大弟子,如今更已经是化罡境修士呢!”
杨立钧没有理会杨君山神色,自顾兴奋的说道:“你想想,当年被沁琰师叔压在身后的可都是什么样的存在?可如今人家一个个进阶真人境,又或者外放成为一镇之首,而他却仍旧呆在传功堂做一个小小座师,哪怕当初那些进了炼器堂、制符堂、炼丹房的同一辈修士,也都混得比他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