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温靳辰神情的变化,元月月的心都紧到了嗓子口。
是她翻译得不好吗?
怎么他是那样的表情,好严肃,让人心惊胆战的。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都变僵硬了,眼神若冰封了一般,不是渗人的狂怒,是一股猜不透道不明的冷漠,毫无预兆地就爆发了压迫的气势。
终于,他放下稿子,再看向她,黑眸里带有探究的打量。
“大叔?”她狐疑地对上他的视线,“稿子有问题吗?你该不会是又拿了什么重要文件给我翻译,担心我泄露机密了吧?”
一想到之前在萧诗韵公司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后怕。
压下心中的一些疑惑,温靳辰再问:“月儿,你去过z市吗?”
听言,元月月浑身重重一颤,脸色由红转白再变青,刺骨的寒冷从头窜到脚,再从脚窜到头,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哆嗦起来,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亮色。
从温靳辰的口中突然提出“z市”,她没办法不害怕,也没办法不心虚,连假装都假装不出来自己很轻松。
脑海中一瞬闪过好多种可能,最终都指示一个答案:他怀疑她的身份。
她知道,瞒不了多久。
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全部的事实,等着她的,也将是谎言拆穿后的惩罚。
见元月月忽然的闪躲,温靳辰的脸色一沉,锐利的目光立即变得森冷。
她张了张嘴,吓得没有语言。
“回答我。”他严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她看着他,依旧是那张帅气的俊脸,浑身也依旧张扬着冷意,却已经透着一股浓浓地压迫,将她视为他怀疑的对象。
他就像是一只猛兽在搜寻自己的猎物,那么认真、那么仔细,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绝然地无情。
这就是他,是最真实的他。
在面对疑惑的时候,他不会管对方是谁,要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她怕。
也终于回过神来——她和他确实不是一路人。
她可以很轻易地就原谅他对他的所作所为,可他,却不会在大事上对她过分纵容。
那份清冷,可以分分钟将她置于死地,没有任何让人能够希冀或者侥幸的念头。
面对他此刻的质疑,她又哪里敢回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说去过还是说没去过。
他肯定是已经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那么明确地将地点指为z市。
如果她说没去过,就很明显是在撒谎,他肯定会一查到底。
如果她说去过,那他肯定会问她去那儿干嘛,z市和a市相隔那么远,她要说是去旅游吗?
好像,也只有说去旅游,比较能搪塞吧?
但在他面前撒谎,她哪里能理直气壮?
她已经怕得要死了,越是磨蹭,越是延误了回话的最佳时间。
他来回瞪着她,将她的慌张揽入眼底。
见他微张薄唇,似要说话,她的头皮一麻,赶紧开口:“去过!我去那里旅游过!”几乎是将话喊出来的。
眸光一动,他浓郁的黑眉也跟着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