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元月月的话，温靳辰几乎是处于崩溃边缘。

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小人儿让他对元月月越绝情越好，她再待在他身边，怎么死的都不一定，而且，就算不死，很有可能要承受最糟糕的结果。

他不能等他死后，再留下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想他一辈子，念他一辈子。

一个小人儿让他抓她在身边，永远都不要放手。

她是爱他的，她爱得离不开他，哪怕是危险丛丛，哪怕是付出性命，她都想要留在他身边。

他不能昧着自己的心意将她推开，有她在身边，他也能过得更好。

可是，这已经不是能够顺着他们心意走的日子了。

爷爷死了，管家死了，就连李椿，也死了。

他和元月月之间，就算勉强在一起，有些痛，也无法平息。

更何况，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她能好好地活着，忘了他，假装生活中没有出现过他，好好地活出属于她自己的路来。

黑眸里涌出的不确定在这一刻安静下来，狠绝的尽头是深爱，他的目光轻轻地落在她脸上，看着这个还在等他答案的女人，他的整个身子仿佛都空了。

她的眼里盛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肯凝成泪落下。

她还在等他的答案。

将自尊，将伤痛，将不安，将深爱，全部都踩在脚底下，只要他一个答案。

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得那么绝情，她也就不必要再对他有任何念想了。

可是，她还想再努力一次，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努力一次。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努力，这一次换她努力，或许，会有好结果呢？

时间拖得越久，元月月的心里越是着急，同时，也升起了微微地希冀。

如果温靳辰真的不爱她了，“不爱你”三个字，应该很好说出来吧！

可他一直没说，是不是代表这他还爱她？

只不过，他有说不出的苦衷，才会这样对她。

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的！

“辰……”元月月痛哭流涕，紧紧地抱着温靳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温靳辰已经僵硬的眼眸微微向下，看着这个在她怀里哭的女人，低眸的那瞬间，眼泪也跟着落下。

抬手，想将她狠狠地拥紧，双手却是僵在半空中，连动一下，都仿佛是断裂的痛。

好久好久之后，温靳辰才慢慢垂下手，听着元月月一声一声的呢喃着“我爱你”，他幽幽地出声：“我不爱你。”

当这四个字说出来之后，温靳辰才发现，其实，昧着良心说话，只是那一秒钟的事情。

可那一秒钟，就已经断送了他的一生。

元月月的浑身重重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忽然就松开温靳辰，看着他的视线里满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