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苏酥满脸都是无辜的茫然,“我不就是代理董事会『主席』么?还要怎么确定?”
曹元兴没回答,而是瞥了眼儿子。
曹秋辰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鱼龙集团是由童正先生与苏甜女士共同创办,两人去世后,所拥有的股份将由他们的女儿童鱼小姐继承,但因为童小姐未满十八岁,这才由她的监护人,也就是苏小姐您来代理董事长的身份。”
苏酥轻哼一声,打断道:“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而且这里是集团董事局的会议,请曹先生说重点,如果您再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我就要请您出去了。”
曹秋辰嘴角抽搐一下,强忍下这口气,淡淡笑道:“请苏小姐稍安勿躁,因为鱼龙集团规定:拥有控股权的大股东则是天然的董事会『主席』,所以我们才要重新确定『主席』人选,因为目前来看,童家手里的股份已经不足以控股了。”
“哦?是吗?”
苏酥的表情不自然起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在强忍着不失态,深吸口气,道:“我不太明白曹先生的意思。”
曹秋辰朝一旁伸出手,身后的秘书从公文包中掏出一沓文件交给他,他也不看,拿在手里晃了晃,目光居高临下的扫过会议桌周围的董事们,朗声道:“截至目前,我曹氏已经收购了鱼龙超过35%的股权,所以,现在拥有鱼龙控股权的大股东,是我们。”
说完,他重新看向苏酥,用绝对胜利者的姿态说:“苏小姐,现在您明白了吗?”
他说的很镇定,也很坦然,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狂喊着。
哭吧!闹吧!苏酥,你个贱人,居然有眼无珠拒绝我的求婚,今天,就由我来告诉你,这世界上只要是本少爷看上的东西,只有本少爷有资格不要,任何拒绝都将迎来最屈辱的打击。
等着吧!今天我夺走你的地位,明天我就会让你跪在我的面前,像狗一样乞求我的临幸。
然而,曹秋辰心里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苏酥自始至终都十分淡定,如果胜利者没有从失败者的脸上看到痛苦,又如何能体会到作为胜利者的快乐?
就像吃了三片伟哥去大保健,本以为会听到小姐的求饶声,谁知累死累活完事儿后,发现人家居然睡着了。
作为胜利者,曹秋辰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他很想问苏酥为什么不哭也不闹,但父亲在场,他不能失态,可苏酥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她问:“曹先生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大哭大闹说‘这不是真的’,甚至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曹秋辰抿着唇不说话,但眼神明显承认了苏酥的说法。
一旁的曹元兴则更加老道一些,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安,但他想不出,事已至此苏酥还有什么翻盘的手段,除非她也收购了股份保住了自己的控股权,可她连防守股市战争的资金都拿不出来,又拿什么去买其它股东的股份?
是在故弄玄虚吗?
苏酥笑了笑,坐回到属于她的董事长位子上,双手交叉于小腹前,优雅而淡然的说道:“从泄『露』鱼龙远洋的货轮清单,到鱼龙船舶的大火,境外资金的攻击,再到昨天鱼龙餐饮的丑闻,曹先生为了得到鱼龙,一环扣一环,手段不可谓不高明,心思不可谓不毒辣。”
她停顿了一下,望向曹元兴笑道:“首先,我要先为曹先生对鱼龙如此看重而表示感谢;其次,再为曹先生花巨资打压鱼龙股价而表示感谢;最后,还要为曹先生的心狠手辣而表示感谢。”
苏酥每说一个感谢,曹元兴的心里就咯噔一声,等听到最后一句里的“心狠手辣”,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他的心中已经警铃大作,就像丛林中的动物感觉到了危险一样,直觉告诉他,此时应该尽快离开,可双脚却一动不动的钉在地板上。
他不甘心,他想确定自己真的输了,更想知道苏酥是怎么赢的。
然而,数分钟之后,他才知道,没有马上离开是他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